三人互相看看若有所思。
徐四爺忍不住問道:「外麵那是什人?」
謝玉琰道:「大名府謝氏你們可曾聽說過?」
徐四爺恍然大悟,知曉謝大娘子來曆的人,自然就知曉她與謝家的牽扯,若非謝家將她買來,她也不會嫁入楊家,差點被生殉。但他們不知曉,謝大娘子與謝家到了這一步。
「謝氏的米行和瓷器鋪子在北邊都有些名氣,尤其是瓷器鋪子,雖說沒有邢州的白瓷好,在坊間卻也還算賣的不錯。」
知曉了這些,鄭三爺擔憂地道:「那這次……娘子有沒有法子脫身?」
謝玉琰放下手中的茶碗,她的神情依舊淡然,可看在鄭三爺眼中,眼睛卻閃過一抹輕蔑的笑意。
三人之中,鄭三爺最為細致,平日有事都是他提醒兩位兄長,他看得多,思量得多,遇到事能立即回過神,即便可能當時連他自己都沒弄清楚其中的道理。現在他就有種感覺,他方才的問話很是愚蠢。
謝玉琰道:「該是他們脫不了身才對。」
從頭到尾不是謝氏在算計她,一直都是她在戲耍謝氏。
所以……到底誰該害怕?
謝玉琰站起身:「幾位稍作歇息,一會兒村中備好飯食,會引三位入宴。」
謝玉琰轉身剛要走出去,陽光剛好透過窗子,她指了指地上斑駁的光影。
「與其等著光到你腳下……」
謝玉琰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身踏出屋門。
許久之後,三人才互相看看。
徐四爺道:「方才謝娘子的話是什意思?」
趙三爺也沒想明白,倒是旁邊的鄭三爺伸出手去,推開了身邊的窗子。
冷風一下子灌進來,三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徐四爺皺起眉頭:「這冷的天,你……」
話音卻戛然而止。
外麵的陽光毫無阻礙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所以謝娘子的那句話是這樣的意思。
與其等著光到你腳下,不如自己伸手推開窗子。不是外麵的光不夠,而是他們太過畏縮。
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給看輕了。
這位謝娘子與他們想的不太一樣,來之前隻想應付完了快些回家,可現在他們卻想留下看看,謝娘子到底能用什手段對付謝氏這樣的大族。
……
謝崇峻沒有離開三河村,他要等著朝廷的文書拿來,親眼看著礦坑重新被打開。
三河村的村民和雇工也別想閑著,朝廷有明令,他們也隻能在這賣力,直到親手將礦坑清理幹淨。
「老爺,」管事快步走過來,「謝玉琰給雇工分了工錢,放他們歸家了。」
這是怕抓他們做勞役?
謝崇峻道:「三河村的人總不能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三河村的漢子也在收拾東西,」管事抿了抿嘴唇,「我聽說他們要跟著謝大娘子一起去北城外。」
謝崇峻心一沉:「去做什?」
管事低聲道:「去北城打礦井,還要幫著做藕炭。」
話說到這,管事有意頓了頓,才接著道:「從外麵來的那三個人,我也去問了,都是手中有石炭礦的,謝大娘子答應與他們一同賣藕炭,至於怎賣……我還沒問出來。」
謝崇峻經商多年,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清楚,謝玉琰找那三個人,無非開出與北城那家一樣的條件,都是教他們做藕炭,與他們一同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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