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身軀緩緩蠕動,一顆碩大的頭顱高高揚起,往向了那頭頂之上微微泛光的水麵。
“嗯?”
冰冷的聲音再這昏暗的潭底下傳開:
“奇怪,這道法當中,怎還有帶著一股妖氣和淡淡的佛韻?”
仔細感應了一番之後,這黑影又再次將自己的腦袋縮回,重新盤踞在了潭底冷聲道:
“且先讓你再放肆一陣,待明天那些凡人將道士送來,我便能徹底脫身。
到時候,我必要將這滿天下的道觀盡數屠盡,以報我被困之仇!”
說著,黑影的聲音逐漸變小,待到聲音消失的最後,也僅剩一聲充滿仇恨的呢喃。
“純陽……”
小潭村村口。
原本守在村口的村民早已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
此時所有人雙眼全都緊緊閉著有如陷入沉睡。
眾人臉上神態各異,卻都浮現出驚恐之色,渾身上下不停地抽搐,仿佛在做著什恐怖的噩夢卻根本無法醒來。
薑荀邁步從這些村民身旁走過,看著他們那恐懼的神情,口中隻是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哎,何必呢?”
就在剛剛,為了不讓這些村民影響到接下來要辦的事情,他便以入夢之法讓這些村民全都陷入到了夢境當中。
這入夢之法屬於道家法門,本身並不具備什攻擊力,其功效也僅僅隻是拉人入夢,讓受術之人於夢中直麵自己的內心。
然而讓薑荀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村民的心中,居然全被那潭底下的妖孽以妖法影響,在他們心中埋下了巨大的恐懼。
而這做的目的不為別的,自然是為了能更好地控製這些村民為那妖孽不斷地獻上祭祀。
一時間,薑荀也是處在了兩難的境地。
為這些村民解除法術吧,他們要抓自己。
不解除吧,他們又隻能不停地做著噩夢。
於是,在想不出兩全之法的情況下,薑荀也隻能祝福這些村民做個好夢了。
畢竟,為虎作倀這久,也總該受到點應有的懲罰吧。
而此時薑荀的肩膀上,地湧重新化作小白老鼠的模樣,正一臉生無可戀地趴伏著。。
相比起先前的活蹦亂跳,此刻的地湧稍顯出了些許萎靡的神態,一雙粉嫩的耳朵往下耷拉著,口中卻是哀歎連連:
“哎,鼠鼠我呀,要死了呢。”
薑荀聞言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地湧,有些好笑地說道:
“不就是借用了你一點點的妖力施了個小小的入夢之法嗎,至於這唉聲歎氣?”
地湧眨巴了下自己明亮的小眼睛,帶著一種抗議的語氣說道:
“師傅你騙人,不對,你騙鼠!明明說好隻是借用一點點法力的,結果卻差點抽走了我一半的妖力!”
說著,地湧緩了一口氣,隨即又用一種幽怨的語氣繼續說道:
“師傅你明明那強,為什還要調用我的妖力來施展法術呀?”
“為師之前不是說過嗎,下山後隻以凡人的實力遊曆人間,所以為師就把自己的法力給封印了。
再說了,這入夢之法的消耗確實沒多少,還不都因為你平日不好好修煉,這才累成這幅德行。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偷懶!”
薑荀語重心長地諄諄教誨著,然而地湧卻捂著耳朵擺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來,並不停地在薑荀的肩上撒潑打滾,玩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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