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9-13

       第341章 就快來不及了

      那本大厚書從來沒有離開過泰蘭·弗丁。現在它卻不見了。

      布萊恩·銅須隱約記得有人管它叫做起源法典。起源與元初是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它跑哪去了？它不是活的嗎？

      還有那個德萊尼老頭不是給了泰蘭·弗丁一塊什寶石嗎？為什現在泰蘭頭頂的那個聖光印記消失不見了。它們哪去了？

      拉法姆確實是個挖墳的天才。祂和布萊恩·銅須算得上是臥龍鳳雛。拉法姆很快就從一堆廢墟中找到了那本法典。

      安瑟也一直帶著那本法典。那是母親的日記，它並不是活體武器。隻是它先後被艾澤拉斯泰坦，龍族，泰蘭·弗丁煉製過，已經麵目全非了。而且它似乎出了問題。自從到了安瑟的手中，祂就陷入了休眠。

      布萊恩·銅須拿到那本書，祂翻過來調過去的看。想要打開它。

      前麵是一排遠古的文字，那是起源法典四個字。

      而後麵是一個寶石輪盤。上麵有七個鑲嵌孔，中間一個，四周六個。

      中間的是一個水滴型的印記，有點像艾澤特寶石。周圍的六個孔中，插著五顆寶石。隻有最上麵的一個空著。

      布萊恩是個考古大師。又是矮人，祂精通礦物學和植物學。

      這六顆寶石分別代表六種原力，而空著的代表生命。也就是說泰蘭·弗丁已經集齊了六種寶石，隻缺生命寶石了。

      最中間的一定是兵主說的靈魂寶石。

      他記得以前這顆寶石是不發光的。現在它不但發光，而且凹下去一個凹坑。這是什？

      拉法姆是個大盜賊。他先是想到吉安娜脖子上戴著的那個吊墜，祂把吊墜要過來，按在那個凹痕處。

      毫無動靜。

      他尷尬的撓了撓頭。又伸出手指按在那個痕跡上。

      “這像是手指的痕跡。”可惜他的手指太大。不過布萊恩立刻想到了什。

      “老板最愛老板娘。”

      他拉過還在落淚的吉安娜，把她右手的食指按在那本厚書上。

      遠處典獄長發出一聲不屑的‘哼！’

      打開那本已經失去活化的書有什用？一群無知的凡人就該丟到噬淵，一邊承受永的折磨，一邊不停的被壓榨出心能。

      哢嚓！

      那本書竟然真的打開了！

      這輕微的動靜讓忍耐狂怒的典獄長和兵主留下的一些侍衛都停止了動作。

      衝天的光芒從法典中射出。

      麵的書頁開始一頁一頁的翻動。

      第一頁叫做

      ‘邂逅’。

      畫中一個小女孩抱著一隻漂亮的貓咪出現在月光下。

      吉安娜知道，這是她和泰蘭·弗丁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原來它把它記錄了下來。

      緊接著是一張四個人在一起的油畫。

      愛與家庭！

      這是他們一家四口在凱爾達隆度假的時候畫的。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現在這個家中。

      接下來的一副叫做

      ‘抉擇’。

      泰蘭·弗丁站在高山之巔，看著日出的美景，迎著海風高舉雙手，一位絕色美女站在他的身後。一個漂亮的圓盤繞著祂旋轉。

      這個時候祂正在麵對怎處理巨龍之魂的抉擇。

      下一頁是

      ‘犧牲’。

      吉安娜看到風暴祭壇的那兩個執劍石人，立刻就認出了它。泰蘭·弗丁為了未婚妻能夠活著，使用了‘神聖幹涉’。

      聖騎士身穿威武的鎧甲，手上聖光繚繞。女孩在邪能爆發的瞬間被她的愛人保護的好好的。

      而代價就是聖騎士的生命。他一輩子隻能使用一次的神聖幹涉。

      接下來的是一副動畫。

      ‘凱莉·達克的小幸福！’

      它完美的演繹了凱莉·達克生命中的一段經曆。

      從不落淚的拉法姆看到了凱莉·達克的父親選擇犧牲。他的母親為了一株草藥影遁在蟲海中的深沉母愛。還有小凱麗從法典中飄出來引爆自己，救回泰蘭·弗丁的勇氣。

      這一刻每個人的耳邊都響起小凱麗的聲音。

      “原諒我的懦弱和私心，我沒有隨著大家引爆永之井，我還想見一見我的媽媽！”

      “離開這吧！我的騎士！”

      “媽媽你在哪呢？”

      原來凡人的生活是如此的不易。相比之下，自己還有什可抱怨的呢？

      後麵還有很多圖畫，都是泰蘭·弗丁的人生。但它們涉及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這麵甚至還有一位獸人。

      布洛克斯希加·薩魯法爾，還有他的弟弟薩魯法爾大王。前者揮動巨斧，撼動了強大的惡魔阿克蒙德，後者對著卡紮克發動了決死衝鋒。

      其中還有一個叫做尤娜的德萊尼小姑娘。泰蘭·弗丁在德拉諾遇到了她。那個時候她的父母已經被惡魔殺害，一隻烏祖爾正要吞噬她，泰蘭·弗丁救了她，並讓聯軍把她帶回了艾澤拉斯。

      從此她把泰蘭·弗丁當成了她的親人。當她在諾達希爾再次見到泰蘭·弗丁的時候祂的那句：“大……大哥哥，你沒有離開我！我再也不會害怕了。”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直到泰蘭·弗丁選擇接受紮雷歿提斯·元初之戒，書頁停止了翻動。

      這是泰蘭·弗丁的一生，這也是無數個普通人的一生。愛恨情仇，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副人間煙火氣。

      泰蘭·弗丁始終都在努力的活著，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熱愛生活的人。就是這樣一個高尚的人，偏偏有人要殺死他。有人要取代他。

      似乎這個世界所有的惡意都在針對祂。隻要祂活著一天，那些麻煩就不會放過祂。

      似乎隻要祂活著，那些麻煩就會自動找上他。祂替好多人背過鍋，祂救了好多人。可是在祂麵對抉擇的時候，沒人幫助他。沒人體諒他。

      唯一能給祂溫暖的可能就是祂的妻子了。

      書頁翻盡了，一道璀璨的光芒從書本中漂出。祂迅速的鑽進了泰蘭·弗丁的屍體。

      然後泰蘭·弗丁的胸腔中發出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紮雷歿提斯附近，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比某些地方無數歲月發生的都多。

      短短的幾個小時，愛恨情仇相思苦，悲歡離合意難平。讓這些人已經麻木了。

      聽到呼吸聲，周圍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動作，把頭轉向吉安娜。

      這時一枚奇怪的符文出現在泰蘭·弗丁的額頭上。那枚消失的靈魂之歌原來藏在起源法典中。

      祂開始有了呼吸，吉安娜喜極而泣。祂居然還活著。可是恢複了心跳的泰蘭·弗丁並沒有醒過來。祂陷入了沉眠，睡的像個孩子。

      無論她怎呼喚，祂也沒能醒來。

      這時烏瑟爾走了過來，他已經和德沃斯分開了。祂隻是擊退了他。並沒有傷害他。他還記得德沃斯對他的救贖，是他違規晉升了他。

      人品一慣，某些事發生一萬次。它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祂的靈魂離開祂的身體太久了。而且他的身體通過安瑟的強化，已經和原來不同了。祂需要很久很久才能駕馭得住這具新的身體。”

      “當然更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來。”

      本來有點驚慌的佐瓦爾忽然發出嘲笑聲：

      “哈哈哈！想讓他醒來嗎？除非有人能犧牲自己的生命，用生命原力幫助祂將靈魂和肉體合而為一。”

      “生活在暗影界中的所有偉大存在，隻有艾露恩能救她。但祂從小心冷意冷。祂才不會管閑事。”

      眾人漠然，能為他人犧牲自己生命的人非常之少。

      雖然哀莫大於心死，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能夠救人的人都是高尚的人，能夠犧牲自己的人更是鳳毛麟角。每一個有著如此情操的人都是了不起的。

      暗影界打成了一鍋粥，艾露恩隻拉了寒冰女王一把。別的她什都沒做。她不是在等待什，就是根本不在乎那些曾經的夥伴。

      典獄長曾經是一位仲裁官，祂審判過無數的靈魂。祂經曆過很多別人的愛恨情仇。所以祂有的是話要說。

      有的人總是能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對別人指指點點。可是那些事一旦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立刻就翻臉無情。

      莫經他人苦的家夥總有話要說。

      “放棄吧！兵主就要出來了，這個世界即將重塑。還有什可抱怨的呢？一切都是徒勞的。”

      成功的人的故事總是雷同。失敗者失敗的原因卻千奇百怪。

      但不能堅持過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大的原因。

      他們往往在麵對一次巨大的打擊之後，就會徹底失去抵抗力和行動力。佐瓦爾就是這種人。

      而德納修斯大帝卻與眾不同。即使麵對聖光無窮無盡的處刑，祂隻是哀嚎，卻不肯投降。

      讓人感到有趣的是。兵主居然把金泰莎留在了外麵。

      現在她用右手握著左臂。看祂的樣子，好像她的手斷了一樣。而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泰蘭·弗丁。

      吉安娜懂了，留下他是對她的獎賞。當年在風暴祭壇，泰蘭·弗丁斬斷了祂一隻手。想來看到泰蘭·弗丁，她的傷口一定在隱隱作痛。

      但泰蘭·弗丁一直沒有恢複過來，她也很有風度的沒有發動攻擊。

      她也在欣賞佐瓦爾，德納修斯，變成屍體的安瑟之間的大戲。

      這些人的悲劇都是源自德納修斯的欲望和憎恨。但他們都不能把德納修斯怎樣。

      而兵主借力而為，把聰明的德納修斯，佐瓦爾和蠢貨安瑟耍的團團轉。

      佐瓦爾的一生都在為德納修斯和兵主當墊腳石。德納修斯機關算盡卻把所有的成果都送給了兵主。

      它們本來隻是幾個機器人，自從有了七情六欲之後，他們都把自己當做不可或缺的存在。在暗影界這個小地方密謀著無數的蠅營狗苟。

      最終兵主技高一籌，用無數的血肉和靈魂為自己鑄就了一座‘冰封王座’。

      吉安娜看著已經有了呼吸的泰蘭·弗丁，她把自己的頭靠在祂的胸膛上。

      “兵主需要一個巫妖王，而泰蘭·弗丁就是祂的選擇。”

      布萊恩·銅須恍然大悟，兵主是一個機器，祂需要一具強大的軀體。成為活死屍的泰蘭·弗丁正是祂的最佳選擇。

      這就是留下泰蘭·弗丁全屍的理由。不過想來祂也想不到吉安娜會猜到祂的用意吧！

      佐瓦爾動彈不得，德納修斯卻有了新的想法。

      “凡人，隻要你們解救了我，我就會用雷文德斯的心能喚醒泰蘭·弗丁。”

      然而沒有任何人回應祂的話。

      無論個人，還是國家信譽破產的後果非常嚴重。現在德納修斯終於嚐到了信譽破產的苦果。

      這明明是一個好辦法。但沒有人相信祂。他們本能的認為德納修斯的話藏著陰謀詭計。祂就是想從束縛中掙脫出來。

      其實德納修斯想到的更多。祂想占據泰蘭·弗丁的身體，祂也想通了兵主的計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兵主拿到母神的遺產，從紮雷歿提斯歸來，泰蘭·弗丁就再也回不來了。

      德納修斯大帝已經適應了聖光的灼燒，蕾茉妮雅特殊的材質和強大的劍靈也給祂提供了幫助。減輕了祂的痛苦。

      “吉安娜，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沒人會幫助你的。在等下去，祂就會成為兵主的傀儡。”

      吉安娜·看著泰蘭·弗丁的臉。她覺得與虎謀皮也比麵對老謀深算的兵主好。

      “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一直掛在天空中的白女士忽然放出光芒，一縷帶著生機的煙霧飄進了泰蘭·弗丁的身體中。

      德納修斯大帝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向來什都不理會的艾露恩居然幫助了泰蘭·弗丁。這是難以想象的。

      泰蘭·弗丁的眼睛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妻子的那張熟悉的臉。祂環顧了四周。

      這是暗影界。祂的記憶中的景象迅速的和眼前合而為一。

      還好，吉安娜還活著。祂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臉，然後是額前的那縷白發。

      祂愛自己不容易，她承受了多少分離的悲傷。她沒了丈夫，一個人生下了孩子。現在又拖著還沒有恢複的身體來找祂。

      通過安瑟保留下的記憶和祂自己所知，祂已經了解了情況。

      這時一股全新的力量從祂的體內生成了。那是泰蘭·弗丁的涅法雷姆血脈與安瑟的泰坦之軀融為一體而產生的力量。

      泰蘭·弗丁拉著吉安娜的手站了起來，祂閉上了眼眸。那身跟隨了祂二十年的審判鎧甲再次穿在了祂的身上。

      六顆代表原力的寶珠再次生成，它們開始向一起聚攏，氤氳的魔法靈光開始不停的擴散，一顆嫩芽從祂背後的光暈中破光而出，迅速的抽枝長葉。很快一顆蒼翠欲滴的世界樹虛影在虛空中長大了。長成的它亮了亮然後消失不見。

      空氣中很快充斥起灼熱的聖光，排開了紮雷歿提斯原來那種危險的能量侵蝕。無數的天使在虛空中出現，它們像是調皮的小精靈一樣在空氣中有節奏的發出光芒。

      泰蘭·弗丁身後的八支羽翼也全數展開，絲絲縷縷的乳白絲帶隨之不斷在虛空中蔓延。

      幾個呼吸之後。

      典獄長佐瓦爾呆呆的看著泰蘭·弗丁的樣子。他有一種錯覺，祂比安瑟更像泰坦。是祂產生了原力，而不是原力產生了祂。

      啪！泰蘭·弗丁的腳下乳白色的光暈亮了一下。然後周圍所有暗影界的生靈身上都亮起了一點聖光，它迅速的爆成十字星光，然後被攻擊者就不由自主的被擊退了一步。

      佐瓦爾連忙調動自身的統禦之力，想要抵抗這種擊退。祂知道這個能力，它叫做庇護所。可是祂的範圍有點大。它以泰蘭·弗丁為中心，構建了一個神聖的國度。它隻屬於祂。所有不被祂認可的生靈都會被周期性的擊退。

      但是它帶來的傷害有點太大了，和傳說中完全不同。

      祂變強了！

      佐瓦爾覺得一切都完了，因為可怕的事情再次出現了，祂的身體被一層薄薄的冰層覆蓋了。一股深深的寒意從祂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祂努力的掙脫了寒冰的凍結，可是它周而複始，不停的影響著祂的行動。

      統禦之力可以對抗庇護所的擊退，卻無法抵抗靈魂深處傳來的嚴寒。泰蘭·弗丁還沒有發動攻擊。祂就極其難受。

      可能是它們無休止的陰謀詭計惹惱了泰蘭·弗丁。祂沒有賦予暗影界的任何生靈以寬恕。它們的身上都暴起了寒冰和星光。

      慘嘶聲響起，整個空間中看不見，看得見的生靈都遭到了無情的攻擊。尤其是幾隻古怪的眼睛，全都爆成了冰晶。那些冰花反射著星光，看起來像是出現了無數小彩虹。那是一種帶著殘忍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