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10
盛鳶聞到一股陳舊的黴味兒。
她坐在一張凳子上,眼睛被蒙住,動了動手和腳,感知到來自繩索的束縛。
——被綁架了。
得出這個結論的盛鳶沉吟下來。
耳邊很安靜,偶爾有風聲。
盡管什也看不見,但盛鳶能感覺到不遠處有一道明顯的視線在注視著她。
五分鍾過去,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過去……
視線的主人似是不滿盛鳶發現自己被綁架後竟然不慌也不恐,腳步聲不耐煩地朝著盛鳶走來。
蒙眼的布被人一把扯開。
盛鳶眼前大亮,看到來人,說了句:“是你。”
盛伊丟開那塊布,不同於平日總是穿著淑女裙,今日的盛伊穿著一身運動裝,她微微一笑:“盛鳶妹妹,你應該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吧。”
盛鳶聲音淺淡,聽不出有沒有意外的情緒:“綁架是犯法的。”
“前提是——得有人知道。”盛伊哼了聲,並不害怕,反而還有恃無恐:“這座舊工廠在深山老林荒廢了得有三十多年了,你覺得,誰能找得到你?”
盛鳶語氣平靜:“我沒惹過你。”
“沒惹過?”這三個字就像是開啟盛伊應激反應的開關一般,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咬牙:“盛鳶,你知道因為你,我遭受過多少區別對待嗎?”
盛鳶微微皺眉,像是對盛伊的話表示疑惑。
盛伊彎下腰來,瞪向盛鳶的眼神滿是嫉恨:“憑什你的爺爺被當做惟一繼承人來培養可以成為盛家的家主,而我的爺爺卻隻分到一些微不足道的財產就被打發了。”
“從小到大,家的小孩子都喜歡跟你玩,對我卻不屑一顧,避之不及。同樣都是盛家的女孩子,在主宅你可以坐主位,我卻要卑躬屈膝的去討所有長輩們的好,努力得到他們的認可,而你什都不用做,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關注!”
“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沒有人看得見我,你是第一,第二的我就理所當然的被忽略掉!”
盛伊幾乎是歇斯底地吼出聲。
“明明是我先學的提琴,我先遇見的許禮執,可為什,你後來也要去學提琴!天才提琴手的稱謂是你的,和許禮執有了婚約的人也是你!我在意的,想要的,倒頭來,通通都變成了你的!”
“……”
相較於盛伊的激烈反應,盛鳶自始至終都很淡然,她淡然地聽盛伊講完這些“樁樁件件”。
“所以,你想做什。”
明明被綁起來的人是盛鳶,擁有主動權的人是盛伊,可盛伊不僅沒有後者該有的從容,反而有一種仍舊低盛鳶一等的感覺。
她隻覺得胸口堵了一口鬱氣出不來。
盛伊實在是看不得盛鳶這樣淡定。
她低頭。
視線落在盛鳶身上。
盛鳶是直接被綁過來的,還穿著那件睡裙,原本潔白的睡裙上麵被血濺出一片鮮豔且刺目的花。
盛伊盯著那些痕跡,嘴角噙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輕飄飄地問了一句:“盛鳶,捅人的感覺怎樣?”
“……”盛鳶順著盛伊的目光看去,然後也看到了那片血。
——時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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