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周五,天氣陰。
“子業,你說的那個撥穗是不是就是穿著個紅衣服,走起來很拉風的那種啊?”梁霞在將出門時,好奇巴巴地問。
聽到梁霞的話,洛聽竹和閔麗敏兩人都笑了。
方子業搖了搖頭:“我是要穿衣服,但不是紅衣服金邊的學術服,隻是普通的教授導師服。”
“你說的在網上看到的那個是院士專屬的紅衣學術服,我現在是沒資格穿的。”
方子業現在是博士生導師,都還不沒有正經地升到教授的正高職稱,雖然也快了,但畢竟職級還沒到。
所以方子業固然被學校推成醫學院的教授代表之一,其實目前的身份就隻是“普通博導”!
漢市大學真正牛掰的,還是可以手持學術權杖的那些大佬了。
當然,方子業的教授、主任醫師職稱已經在路上了,今年九月份就可以下達,正式被聘請。
“媽,院士服除了顏色有區別之外,還有特製國徽琺琅章,章上含院士編號,流蘇也有不同,院士的流蘇是純金絲八股流蘇,還有穗龍紋這些。”
“亮眼肯定是亮眼的,不過師兄現在的年紀,能夠去到畢業典禮的學位授與儀式,都是一般的教授都不敢想的。”洛聽竹細致地給梁霞解釋著。
梁霞是有些臭美的,聽到這,也就點了點頭:“子業畢竟還小嘛,以後說不定就可以穿那種金色衣服了呢?”
“就是拿個權杖,看起來奇奇怪怪的。”
洛聽竹道:“這個權杖元素是從西方引進來的,現在也很少有院士在正式的場合把它們拿出來了。”
“媽,等會兒你坐的位置會相對比較偏後一點啊,前排的座位都是學生的……”
梁霞不在意;“嗯,沒事兒。我視力比較好。”
在梁霞看來,方子業能有如今的地位,她也不期待其他了。
親家母和洛聽竹都沒有回答她的以後方子業也可以成院士的問題,就證明這個東西很難拿到。
……
作為撥穗的博導參加學位授予儀式,一開始還有些興奮和新奇,但開始走流程之後,方子業隻覺得自己的嘴角都要歪了。
其實就是走馬觀花,為不認識的孩子撥穗,授予他們學士學位,代表著他們本科畢業了……
然後他們道謝,甚至他們都不認識方子業。
僅有少部分醫學專業的學生,看過方子業的照片,還會客氣地喊一聲方教授。
有膽子大點的男生還說,方教授,我愛您,但您不愛我,把我踹了……
一上午,方子業都不記得自己給幾批學生撥穗了,反正就是來一批,照相,道謝,頒發他們的紅本本。
其實紅本本麵空空如也,都沒有正式的學位證書的,要他們回了學院之後再拿自己專屬的那一頁學位證書。
學位授予儀式結束後,方子業才抽空去上了個廁所。
他沒有發言,也沒有其他的任務安排,也不必留下來再多做點什。
因為方子業清楚得很,哪怕自己現在產出的課題不算少,可綜合算起來,漢市大學很多頂級教授做出來的科研成果,比他綜合起來更有份量的教授,至少有二十多位。
這可不是吹,是漢市大學多年以來的積累。
可以說,漢市大學目前的名頭,大部分都是由他們頂起來的。
方子業目前的學術成就,隻是錦上添花而已,並不能讓漢市大學在全國高校麵前更勝一籌。
高校是高校,學院是學院,亞專業又是亞專業……
儀式結束後,大家一起約定出去吃午飯。
梁霞目瞪口呆地說:“子業,之前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一堆,和你衣服顏色一樣的人,都是博導和教授啊?”
“你們學校的教授怎比高中的老師都還要多?”
方子業道:“那當然,如果漢市大學的博導和教授還比不上一個高中的老師數量,它的高考錄取分數還敢那不美麗?”
“聽竹,我們學校的教授副教授加起來是不是有一千多人?”
洛聽竹笑著回道:“不對,漢市大學在職的副教授教授加起來兩千七百多人,專職教師有三千七百人,正高都有一千零四十,漢市大學每年招新的本科生人數也才六千多。”
“媽,聽到了嗎?和我現在的職稱相同,比我職稱更高的,還有三千多個。”方子業道。
梁霞一聽,表情有點落寞。
不過希言卻說:“爸爸,爸爸,但上台去撥花花的人不多呀?爸爸你也上台了,肯定是很厲害的。”
梁霞的眼睛瞬間一亮:“子業,對哦,今天上台去給學生撥穗的人不多啊。”
“那不會很多,隻是幾個人作為代表而已。”
“媽,今天這儀式好看吧?”方子業反問。
洛聽竹那邊,則是已經將位置訂好了,方子業則開始張羅打車。
今天這的人多車多,還有很多家長特意遠道而來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所以方子業就沒有開車來。
不過方子業的訂單才打到,蘭天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師兄,我和揭翰師兄的車就停在了淩波門這邊,你們要不要過來啊?”
“中午一起吃飯唄?”
蘭天羅和揭翰二人也是副教授,也作為導師代表來參會了,不過他們是副教授中的觀眾!
“揭翰說他們開車了,在淩波門那邊。”方子業問蘭天羅意見。
“那等會兒我和媽先去吃飯的地方,你帶著天羅回去接我媽。”洛聽竹道。
“好,那就這說定了。”
方子業說完,又看了看時間:“我下午三點鍾,還有一個會,所以得搞快一點。”
洛聽竹點頭:“沒事兒,我下午帶希言去水上樂園玩,晚上等你回來吃飯。”
……
方子業沒有想到的是,其實在方子業沒看到的角落,馮俊峰、田垚二人坐在樹下,眼神黯然地看著方子業離去的方向。
但兩人沒有前來打擾方子業,而是就坐在樹蔭下,一直到畢業典禮徹底散了場,兩人才對視了一眼,而後歎了一口氣。
“垚哥,下次去昆市玩的時候,再和你一起喝酒。”
“師父其實還是挺優秀的,那多博導中,他一個副教授都能衝上台,隻是我們吧,沒能繼承好師父的這種優秀。”馮俊峰的語氣糾結,聲音有些沙啞。
田垚道:“我都有點後悔以前報考少幹計劃了,可以前不報考,又未必可以考得上碩士。”
“其實師父對我們也挺好的。”
馮俊峰看了一眼田垚,而後又貪婪地看了一眼畢業典禮的場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終究是來過一場,又來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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