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
煌堂實在拗不過,被王珩拉著去了酸菜魚館。他們坐在一張四人位的卡座,兩個人並排而坐,這讓煌堂有一點不適。煌堂觀察了一下這家店,大堂北側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用行書寫著“福德酸菜魚”。此時店內的客人不多,牆上掛著好幾張相片,是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子和不同人的合影,那些人煌堂一個也不認識。
約摸過了近半個鍾頭,煌堂感到有些乏了,問道:“你女朋友啥時候來?”
“要有耐性。”
“這家店的地板有些粘嗒嗒,不太衛生。”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著,就看見兩個姑娘一前一後推門而入。走在前麵的人穿著一件白底青花藍花紋的連衣裙,剛好拖到膝蓋之上,腳上踩著一雙米色尖頭高跟鞋,披肩的長發半遮著圓圓的臉頰,甚至可人。後麵跟著的姑娘穿著一條藍色牛仔褲和黑色上衣,背著一隻白色托特包,染著一頭淺黃色的波浪卷發。
王珩對著前麵的連衣裙女孩癡笑了起來:“嘉怡!來啦?”
“嗯,等了很久嗎?”
“不不,剛來,坐,坐...”
兩個姑娘坐了下來,嘉怡說道:“嗨,這是趙煌堂吧?”
“嗯。”煌堂笑了笑。
“李溪嵐,我同學。”嘉怡看了眼旁邊的少女。
溪嵐坐在煌堂的正對麵,煌堂的視線從桌麵緩緩上移到正麵,恰好看見了溪嵐,她正微笑著,臉頰上嵌入兩個淺淺的大酒窩,緩緩地在四周暈開,讓她的笑容平添了幾分靈動與甜美。鼻尖偏左有一顆小小的、淡淡的痣,頗顯女人味。
煌堂突然撇開眼神,右手摸著茶杯,大拇指不停地在杯沿上來回摩擦,說道:“鼻頭有痣的人,人緣很好,桃花也多,財運也蠻不錯的。”
“你還會看相呀?”嘉怡問道,“那你給我看看?”
“我...我不會,隻是聽說罷了。”煌堂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失言。
“他看什相,聽他瞎掰扯。”王珩一邊哂笑著,一邊挈起桌子上的銅吊正欲給對麵的杯子倒水。
“杯子有點髒。”煌堂製止了王珩,“要不先洗洗吧。”
煌堂接過了銅吊往一個杯子倒滿了水,然後將筷子都放入杯子淘了一淘。
“這的酸菜魚是活魚現殺的,頂有名的。”王珩說,“一會你們嚐嚐,保證忘不了。至死不渝也不如一鍋酸菜魚。”
“那有名,也沒見店有幾個人啊。”煌堂一邊將熱茶水在杯子之間倒來倒去,一邊附和道。
“你憋說話!”王珩撇了煌堂一眼。
“哈哈哈......”嘉怡大笑起來。
“不是,你打算點菜了嗎?”煌堂問。
“哦呦,差點忘了”王珩轉頭向服務員叫道,“帥哥,點菜!”
四個人點了一大份酸菜黑魚鍋、酸菜炒飯和用於汆鍋的羊肉和蔬菜拚盤若幹。不多時,一個巨大的黃銅色鴛鴦鍋被擺上了桌子,整個鍋子熱氣蒸騰,金黃的湯上浮滿了白玉般的黑魚片,讓人想起了“藍田日暖,白玉生煙”,混雜著酸香撲鼻的晶瑩酸菜,加之撒上的豔紅的幹辣椒、翠綠的蔥花和頑皮的花椒,引人垂涎。
“我媽老家那邊很喜歡吃酸辣的東西。”溪嵐說。
“貴州?”煌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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