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嶂悠悠萬獸隱,碧水潺潺百草生。
綠樹遮天,好一片深林古澗,珍藥遍地,真個是福地自生。
鳥吟陣陣,蟲鳴聲聲,金烏隻為厚實樹冠所遮,漏幾絲熾線瀉到林中深潭之上。
隻見那幽幽碧潭之中,冒出些許泡泡。
隨後水花翻湧,鑽出一隻全須全尾三尺來長的大蠍子來。
這蠍子渾身漆黑,唯雙鉗與尾尖略帶幽金色澤,其中一鉗竟夾住一根兩寸多長的嫩綠藕節,翻水遊將上來。
這隻吃藕的蠍子,名作謝璜。
謝璜曾經是個人。
現在是隻蠍子。
嚴謹點來說,是隻快成精的蠍子。
他還隱約記得,自己曾是個標準的社畜牛馬。
早早買了黑神話,可工作原因,斷斷續續玩的甚不痛快。
他是個有耐心的收集黨,查著攻略,看著影神,一步一路,慢慢玩過來,一點兒不漏,倒是享受得緊。
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想著早上九點起床,怎著睡覺前也得把清源妙道真君過了,再去和大聖殘軀請教請教。
……
也不是很難嘛,手拿把掐,才九點零五分就完事了呢。
一天不眠不休的謝璜心想。
隻是怎心跳的這快,腦袋也暈暈的。
眼見猴兒摘得金箍,再生豪情。
酒盞一端,便是大聖齊天。
謝璜心氣兒一鬆,鼠標也隨之一鬆,眼前更是深黑一片。
丸辣!他隻來得及這一個念頭。
補藥啊!
……
再醒過來,他卻成了隻蠍子。一隻才出殼沒多久的小蠍子。
這蠍一窩四隻,初生時潔白柔軟,可不知怎的,竟死了一隻老三在窩。
謝璜渾渾噩噩,借屍重生。
不多時便清醒過來。
隻是初生小雛,軟弱無力,又目不能視,隻覺得搖搖晃搖,好似乘風,又似鑽地,好長時間才得安歇。
不多時,聞得麵前腥臭難忍,強睜目一看,竟是好大一塊血肉。
隻是環節森森,血液粘白,想來是什蟲類屍塊。
聞著就惡心反胃,謝璜可不是那一窩生的另外三隻,它們爭來搶去吃的快活,他定然是不肯吃的。
隻是身體空虛,腹中饑渴,不吃恐得餓死!
難道這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就要這憋屈的被活活餓死在小時候?
罷了罷了,蟲子罷了,大蝦也是海的蟲子,就當是吃蝦了。
謝璜強撐著柔嫩潔白的小蠍之身,使鉗一戳。
誰知腦海一亮,便是心中一喜。
古人誠不欺我。
重活一世,怎著也得有些寶貝。
原來隨自己一同來的,還有一尊燃不滅的小小爐鼎。
這爐古樸無足,蓋圓而座方,座有雲雷紋,蓋銘百草樣。爐分八方八麵,陰陽流轉,火燃不熄。
這,挺像狗哥那爐子啊?隻是狗哥那個也沒這多特效啊。
謝璜心想。
小小爐兒無有實體,深藏謝璜心思之中,隻需心念一轉,便可將麵前死物煉化。
麵前的蟲妖血肉一瞬便被謝璜煉化了個幹淨,也沒煉化出來個什東西,隻是星點靈蘊反哺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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