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助找到白逸之的時候,他的腳下已落滿了煙頭,“老板,夫人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助的話像一塊石子,讓原本平靜的水麵蕩起了陣陣漣漪,白逸之手中的煙也應聲而落,那雙昂貴的手工皮鞋上麵,留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痕跡。
白逸之沒有說話,麵上也一片平靜,可那微微顫抖的手臂,暴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老板?”秦助有些疑惑,今天老板好像和往常不同,周身氣壓低的,讓人有嚴重的窒息感。
就在秦助以為白逸之不會回答的時候,白逸之卻突然轉過了身,一雙猩紅的眸子,毫無預兆的撞進了秦助的眼底。
“秦助,你說我該怎辦?”白逸之的聲音有些縹緲,風一吹,話便散的無影無蹤,輕的讓人抓不住。
旁人不明白白逸之這沒頭沒腦的話,秦助卻明白,他這是在糾結如何跟林安心說,那個還沒來的及成型就已經沒了的孩子。
“老板,要不,就先瞞著夫人吧。”
白逸之笑著搖了搖頭,隻是那笑容中滿滿都是苦澀,“安安她那聰明,一定不會相信的。”
這世上哪有隻來了一個晚上的例假,更何況,那疤痕是留在了她的肚子上,而非旁人的肚子上。
碾滅了腳下還在冒著青煙的煙頭,白逸之輕飄飄的對秦助說道,“走吧。”
走到病房門口後,白逸之倏地停下了腳步,等到臉上擠出的笑容沒有那僵硬,他才再次抬腳,推門而進。
“安安,你有沒有感覺哪不舒服?”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林安心尋聲望去,朝自己走來的,是一臉笑意的白逸之,不知怎的,她的眼眶莫名變得酸澀起來,像是被檸檬汁濺到了眼睛,閉眼就會流淚。
像是為了掩蓋情緒,林安心皺起鼻子朝空氣中使勁吸了吸,“白逸之,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偷去抽煙了?”
說話間,白逸之走到了她的麵前,“嗯,一時沒忍住,我以後不抽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嗯,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先原諒你一次,你得跟我保證,下不為例。”
“好,我保證,下不為例。”白逸之說著,左手豎起來三個手指,一副發誓的模樣。
說完,兩人齊齊笑了起來,可笑聲過後,滿室寂靜。
“逸逸。”
“安安。”
“你先說。”
“你先說。”
異口同聲的話讓兩個人再次笑了起來,隻是這笑意有多困難,隻有兩個人自己知道。
最後,是林安心先開了口,“逸逸,我想要一頂黑色的帽子,不想在戴那頂黃色的了,你明天幫我帶來好不好。”
“嗯,好。”
“還有啊逸逸,我許久不見等等了,明天你把他抱來好不好,我想聽他叫我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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