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施主!”
僧人一聲喝,身形偏閃,瞬間閃到他二人身前。
他雙臂似虎鉗,五指如鈞,霍然扣住蘇燼和蕭容炘的肩膀。
蕭容炘和蘇燼頓覺肩膀一沉,僧人運行三氣,驀然將二人推出。
蘇燼和蕭容炘早料到會有此一變,即刻氣運於腳,千金墜地,愣是沒叫他推出去。
霎時,二人同時起掌,一掌去推僧人的手臂,一掌直擊僧人身上要害。
這掌擊在僧人身上,手掌霍然一疼,僧人不為所動,反倒是他們的掌心又麻又疼。
都他們出家的神師,個個練就一身銅牆鐵壁身,而今一瞧,果真不是謠傳。
“二位施主,還請不要咄咄相逼!”僧人咬牙吼出這句話,至此還是閉著雙眼的,蘇燼甚至懷疑他就是個瞎子。
彼時,又聽寺內痛吟聲此起彼伏,蘇燼疑團更重,陡然凝氣一掌擊向僧人。
蕭容炘見蘇燼運起氣,也衝氣於手,一掌襲去。
僧人抬起雙掌,氣似金剛,擋下這兩掌,再度地將二人推出去。
這回蘇燼和蕭容炘沒站穩,被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蘇燼當下亮出破軍扇,扇出四五道利如刀刃之風,蕭容炘亦揮出金流穗纓槍,卷起旋風似的氣流刺向僧人。
僧人兩掌相對,合揉出一團紅光氣,俶爾推去,將蘇燼和蕭容炘襲來的刀槍之氣頃刻擊散。
僧人法力不俗,偏生因右臂受傷,兩三招過下來,繃帶已被血液染得通紅,臉上身上也皆是汗。
蘇燼和蕭容炘本欲再戰,正這時,寺內大鍾忽然敲響,足響了三下。
僧人頓時睜開雙眼,眼中滿是驚慌:“它來了!”
“什東西來了?”蕭容炘剛問完這句話,忽聞遠方一聲凶戾鷹嘯。
他們抬頭望去,見月明星稀的色下,一隻黑鷹敞開雙翼,直線朝三佛寺飛來。
月光灑滿黑鷹的羽翼,它淩空扇動的大翅膀上,墨黑色的羽毛發著油亮亮的光,鷹眼折射出凶惡的光芒,一聲嘯唳,像是要劃破這黑沉沉的夜。
黑鷹俯衝直入寺廟,僧人火速趕回寺中。
驟然聽見一聲男人慘叫,蕭容炘和蘇燼趕進寺內時,黑鷹叼著一塊血紅的人肉,扇動著巨大的羽翅飛走了。
地上躺著一個中年僧人,中年僧人雙臂早捆滿繃帶,現在大腿上又缺了塊肉,正捂著大腿痛呼。火速趕進寺內的殘臂僧人立馬蹲下來查看中年僧人的傷勢,運起療氣與他療傷。
“果真又是我!果真又是我!”那中年僧人哀嚎道,“我修佛無果,緣何卻命當如此!”
替他療傷的僧人哀聲道:“師兄……”
蘇燼看向四周,四周屋舍全亮著燈光,透過紙糊窗戶,他們能看見每個屋內都躺了一炕的僧人,無不在痛苦地掙紮吟叫。
他們正前方是供著菩薩像的寶殿,寶殿內一位白眉老僧盤腿而坐,麵容祥和安定,外披一件紅色鑲寶袈裟,好像是在坐禪打坐,任周圍聲音再如何嘈雜,他也不動一下。
“究竟發生了什?”蕭容炘問那殘臂僧人。
殘臂僧人止上了中年僧人的血,撕裂衣物為其傷口縛上。起身再麵對蕭容炘和蘇燼時,臉上多了幾分愁苦:“此乃我寺冤孽,二位施主怕也是無能為力,還是珍重性命,莫要多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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