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時間長了，的確能有靈，但再強悍的劍靈，也不可能跟人一樣，懂得博弈。

    還是這周密的算計。

    就像之前出現的，屬於殺神莫離的劍，也是因為那把劍，我才能破開無間，收獲了莫離大部分的力量。

    現在的一切，跟當初，是多相似，有時候，相似就是提醒。

    莫離隻是神族，作為棋子的一環，可庇護一個位麵，以一己之力，抗衡上層位麵，並且阻止萬年的王呢？

    真的會什後手都沒留下？不可能。

    隻是他留的更隱蔽了，這根本就是上輩子的我，布置給自己的底牌，又有什可擔心的。

    前一秒還空蕩蕩的深坑，突然紅光衝天，我閉著眼睛，都被灼燒的發疼。

    冷，刺骨的冷。

    “這是，劍氣？”我直接搖頭，“不對，這是殺伐的血氣和殺意，到底要殺了多少人，才能積累這多，寧而不散的憎恨？”

    哪怕是號稱殺神的莫離，劍上也沒有一絲一毫，這樣的血氣。

    “世間須彌萬千，橫劍破之。”突然，我就想到這句話。

    “小子，你記住，隻有一炷香的時間。”老村長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說的，就是真正的極限了，我點頭，還沒等說話，人就恍惚了過去。

    跟昏過去，或者中了什全套不同，這回，是真真正正的恍惚，我甚至能聽到，感覺到很多東西。

    混沌靈氣的變化，空氣的不同，還有……

    還有那把劍的悲鳴。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就冷靜下來了。

    “果然是這。”

    我就猜到，要解決這件事，老村長他們希望的，當然是把劍氣停住。

    而那個聲音希望的，是我能讓那把劍，自行消失，徹底斷掉跟上層位麵的牽扯，哪怕不能完全解決，至少，也要為他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可惜，這一切都是那把劍，是上輩子的我設計的，想要的，自然就不一樣了。

    他是想要讓我，重新回到這，望著眼前傾頹的宮殿，遍地都是暗黑色，斑駁的痕跡，哪怕沒有半點血腥味。

    我也可以肯定，這全都是被血染紅的，是用我成千上萬，甚至更多，數不清的子民的鮮血，染紅的。

    那把劍比之前我看到的時候，還要暗淡了。

    “他們呢？”我來了一會兒了，他們沒道理不出來，可是眼下，別說是人影了，連一點點鮮活的氣息都沒有。

    “他們也配生活在這？要不是為了主人複活，他們早就該消失了。”

    聲音來自正前方，那把劍。

    我曾經在莫離的劍，得到過力量和記憶，但也就是一抹氣息，根本不像現在。

    這把劍竟然有聲音，而且還很傲嬌，我默默歎了口氣，哪怕我的本體是這的王，但畢竟是借由地球重生。

    現在早就習慣了低等位麵的思考方式，真不知道當初的這個決定，是真的有什深意，還是沒有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哪怕沒有什情分，好歹也繁衍了千年，現在是多可怕的一個數字，我都不敢想了。

    問清楚那把劍，沒有我的命令，還沒有真的消滅他們，我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

    “那他們現在在什地方？”

    不殺人是一回事，但我可沒打算真的跟他們合作，有些事，更不能讓他們知道。

    那把劍一聽，就更傲嬌了，發出得瑟的嗡鳴，“他們還以為天大地大，其實一直生活在王，您留下的須彌空間。”

    這個我從來沒聽過，但就是瞬間明白了，須彌空間跟真正的空間裂縫不同。

    沒有那危險，那龐大，但是卻能隨意操縱，就像芥子袋一樣，是隨手做出來的。

    甚至可以改變空間的流速，能容納那多人，還讓他們毫無察覺的須彌空間……

    我有點乍舌，甚至不敢相信，這真的是我具備的能力？那我這長時間的掙紮，到底為了什？

    直接把能力還給我不就行了？我不是不勞而獲，或者非要多厲害的那種人。

    此刻也忍不住有點頹廢，總覺得這長時間的努力，拚命，就是個笑話，這種打擊，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我沒說出來，那把劍卻好像知道我在想什，急著解釋，“主人是最強大的，早就算好了一切。”

    哪怕是之前老村長一再叮囑，我也擔心的一炷香的時間，現在都不是問題了。

    有須彌空間頂著，時間，隻是一個念頭的問題。

    我撇了撇嘴，“你是我肚子的蛔蟲？”

    好好的一把劍，傲嬌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充當解語花？

    “少臭屁了，把當初的計劃說出來吧。”

    我真是慫夠了，一直都在拚命，也在成長，可速度永遠趕不上敵人的強大。

    我都快嘔死了，現在就算還不能對抗上層位麵，但至少對其他的敵人，已經可以一指頭，直接戳死了。

    而且準備了萬年，連地球這個位麵都一並賭上了，我真有點期待，上輩子的自己，會帶來怎樣的驚喜了。

    說不定，就算對上那個強悍的敵人，也有一戰之力了，不然還不如繼續躲著，出來幹什？

    等著送人頭？哪怕能力丟失，很多事情也都忘記了，但我相信，在性格和選擇上，還是有相通之處的。

    沒有實力之前，我們都會選擇隱忍。

    好一會兒，還是安靜，甚至我都有點心慌了。

    “喂，你倒是說話啊，剛才不是很能說嗎？”不會是沉睡了，或者隔的時間太久，出什故障了吧？

    劍靈這東西，有沒有壽命限製，或者生病之類的問題啊？

    那個聲音悠悠的響起，“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啊？”我回憶了下，才想起剛才的問題，臉色瞬間慘白，“你不會是說……”

    別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後麵的話，我都不敢真的說出來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又烏鴉嘴屬性了。

    可惜，那把劍給了我最後一擊，“我不知道王的計劃。”

    我仿佛看到，頭頂一群烏鴉在飛，不死心的問，“那是不是留下什話，或者錦囊什的？”

    再不行，給點提示也行啊，比如隻有我，這個轉世之後的本尊，才能打開的東西。

    那把劍才守護在這，那也說得過去。

    可惜，沒有，什都沒有。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玩？”我突然想殺人了，但是一把劍，要怎殺？

    他嘲諷的說道：“我已經被帶走了，我現在可是戰利品，他們什沒嚐試過？

    你以為真有什東西，還能等到你來？”

    就連現在這一道，還能保持清醒的劍靈，都是王的極限了。

    我狠狠抓了兩把頭發，所以，現在又進入死胡同了？

    就連他為什把這把劍，有意送到上層位麵的手，都不知道？

    別說什隻是無可奈何，以前我還會相信，現在連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了。

    他明明已經走到山窮水盡，連這個位麵都失去了掌控，為什還能布置下一切，還逃的過他們的眼睛？

    不對，一定有什，是我疏忽掉的，是什呢？

    “你趕緊想啊，真的沒有時間了。”

    “須彌空間的時間可以隨便調整，低等位麵不值得在意，但是那不行，我一醒，他們就會察覺，過來就是時間問題。”

    “你倒是說句話啊，趕緊把我帶回來，本劍靈被抓住，就變成呆瓜了。”

    “我可不會寧死不從，我什都坦白的，你可想好了。”

    “……”

    我還從不知道，一把劍可以這聒噪，而且說好的是王的佩劍，血腥殘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