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八個小時前。
“從哪寫起呢?”
木然嘟著雙頰苦思冥想,圓珠筆頭在他牙齒殘暴的摧殘下,留下一排又一排齒印。這一詭異的現象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多了。某人的煩躁感在持續上升中。
“嗚,頭好痛!好混亂!”
他抱著日記本跳到鬆軟的大床上,滾啊滾滾啊滾,直到精疲力竭,然後呈大字形麵對著天花板,目光渙散。
腦子亂糟糟的,但很清楚的一點是,不論是對這份感情毫無察覺的時候,還是坦誠相見,心意想通之後,他都從未想過去刺探南落塵的過去。每個人都有不願回憶、不願提起的往事,就像他也不曾向南落塵說過作為實驗體的痛苦亦或是失去親人的無助,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已經被他塵封在內心深處,作為他一個人的秘密。爸爸一定也是一樣。
他明明是知道的——
可一想起祁暮和南落塵的對話,想起雷莫的話,他就抑製不住想要去了解、去弄清楚過去究竟發生了些什的衝動。那鮮明地來自身體深處蠢蠢欲動著的心情,讓他靜不下心來。
不安又不甘,好像被所有人蒙在鼓,就他一個人什都不知道,南落塵的事也好,淩夜的事也好。
像個笨蛋。
所以,他必須要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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