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後的廣州,待月亮已早早升起後,依舊格外悶熱。閣樓三樓上,燭光也隨著帶著濕熱的夜風微微顫抖著。高擇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遠方,不知在想著什。房間除他以外,空無一人,那矮個青年夜幕前,變沒了蹤影。
“呼呼”
風漸漸大了起來,遠處房梁瓦礫上,一個身影不斷朝著閣樓的方向跳躍奔跑著,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已跳進了窗口。
“主人!”
那身影跳進窗,二話不就立刻單膝著地,跪在了高擇的身後。摘下紗帽,拉開麵罩,竟然是白的矮個青年。與白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全身裹著黑衣,手上緊握著一柄烏金色的長劍,麵容倒是與白一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探的怎樣了?”
高擇沒有回頭,雙眼慢慢閉了下來,輕輕地對著身後的身影問道。
“城北三家藥房,均暗地有收售’福壽膏‘,其中同安館最為嚴重,作為城北最大醫藥館,竟白日公開叫賣’福壽膏‘!而近幾日,時常來樂泰堂侵擾的地痞也是這同安館私下派人做的。”
轉過身,高擇眼光一撇,凝視著跪在地上的青年:“那官府那邊什情況的?”
“廣州府對外是奉旨監查’福壽膏‘的收售的,可實際情況下,現廣州知府林政秋卻與私下與洋人勾結,據收了洋人大概千餘兩銀子。從樂泰堂最開始出售戒癮方,便會派官兵前來清繳,是以充需而用,實則剛把藥材拉進府衙就派人焚燒起來。”
“哦!這樣啊。”禁閉雙眼,高擇頭微微一抬,臉上竟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唰”輕輕一撒黑紙扇,轉身繼續遙望遠方的夜空。“那你看著解決吧!”
……
星夜之下,庭園旁的涼亭下,此刻一個少年中怔怔的看著荷塘的明月。隻見他緊抱這雙腿,蜷縮而慵懶地靠在亭柱上,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遠矚,這晚還不去睡覺啊!”看著少年心事重重的樣子,高崇美走上前來,直接坐在了少年身旁,一隻手還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這京城高家雖然與我們家有些淵源,但我沒想到竟然讓父親你如此敬畏?!“高遠矚一邊伸腿坐直,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要知道,就是平日官府來樂泰堂,就算要找事,都是帶著笑臉來了。而他們家,不整個廣東,就是單單廣州城那也算得上的大戶人家的。
高遠矚的心思,高崇美自然知道。這子怎會因為這事煩惱至此?定然事責怪他以前沒有將京城高家的事情與他過。”以往你還,有些話倒是不方便與你講,既然你如此耿耿於懷,倒與你無妨!況且你也不是孩子了。“
廣州樂泰堂高家與京城高家最早可以追溯到近一百多年前,高崇美爺爺那輩起。
在高崇美爺爺那輩時,別什藥鋪子,連一個安家的點都沒有。祖上與現在沿街乞討的叫花子一樣,因犯事不得不拖家帶口從溫州逃命至此。一路上,一家老幾十餘人死的死,病的病,等到了廣州僅僅隻有十餘人了。
京城高家的祖上也是在那時在路邊碰巧慷慨解囊接濟了一下,誰知道,在發現高家也是個中藥世家後,竟然決定助高家重新東山再起。隨後也就有了樂泰堂。而後,但凡高家或者樂泰堂有任何大事故,京城高家總能第一時間出手解決掉。
“可以這樣!沒有他們,也就沒有我們高家現在如此的局麵!“
看著身旁的少年,高崇美眼滿是愛寵。這家夥倒也爭氣,年紀輕輕就已經中草藥了若指掌。等這次”福壽膏“的事情處理完,或許也可以嚐試著讓他來打理樂泰堂了。
“那爹是如何與京城高家聯係的呢?”
此刻,在高遠矚的眼,京城高家對他來已不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存在了,他甚至對這個庇佑他們家的勢力充滿了無限好奇。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