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招商店李氏尋夫 (1)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煙水散人 本章:第20章 招商店李氏尋夫 (1)

    詩曰:

    閑窗何事細推敲,偶演新編慰寂寥;

    黑白機深慵對弈,宮商曲娛倦吹簫。

    筆底有靈貪覓句,胸中無俗混稱樵;

    清風不解祛愁夢,拈著情根便可消。

    真生略睡一覺,即起身梳洗,作別了真子才,又向眾姬叮囑了幾句,趁著疏星殘月,帶領雙鴻出門就路。此時乃是三月初旬,風恬日暖,曉夜趲行,不一日已到了黃州府地界。隻為歸心似箭,貪行了五六路程,漸漸天色向晚,前後兼無宿店。正所謂:到家心轉切,不識問來人。

    遠遠望見正南上樹林麵,有一所高大房子,急忙幾步到門,連扣幾下,隻見門扉開處,有一少年儀容俊雅,緩步而出,詢之即莊主也。便告以日暮途窮,願求借宿之意。那少年指手畫腳,差喚仆夫,略不回顧答應。真生等不耐煩,又著雙鴻近前哀懇,那少年怒道:“怎有這般不曉事的,隻管喋喋可厭,俺家不是客商飯店,現今奉令嚴查考究,怎肯擔著關係,容留麵生的人在家過宿。”便回頭指著廊下道:“除非此地,權且借你們兩個歇息一晚。”

    真生十分惱怒,卻因天色已暗,隻得忍著氣,放下行李,一堆兒盤坐在廊簷底下。將至夜分時候,忽地刮起一陣東南風,吹得寒毛直豎,肚內又餓,主仆兩個呻吟不絕。俄而雞聲三號,隻見一個婦人開門汲水。

    真生走過去低喚道:“小生冒著風寒,有甚熱湯,求賜一碗。”那婦人放下水桶,回身走進,笑嘻嘻的捧出一碗,卻是熱酒。真生呷了一半,把與雙鴻吃完,作謝起身,行不上半多路,隻見昨夜那個少年如飛趕上。真生怪而問之,那少年備致不安之意,必欲留轉待飯。真生心下暗想道:“此人前倨而後恭,殊覺可笑,又欲留我轉去,是何意思?”

    那少年道:“小可有眼不識泰山,且到舍下去,容當慢慢請罪。”遂一把拖進草堂,即喚小鬟,捧出麵湯梳匣,候著真生梳洗畢,重新向前施禮。真生問其姓氏,那少年道:“小可姓熊,草字信甫,請乞兄台坐,容俟拙荊出來相見。”

    真生躊躇不安道:“這個怎使得,不勞見罷。”話猶未畢,屏後走出一個婦人,珠翠盈頭,衣衫鮮美,向著真生倒身便拜,真生亦欲答拜下去,卻被熊信甫一把抱住。真生道:“仁兄為何如此,卻不要折殺了小弟。”再把婦人仔細一看,原來非別,即靈芸也。

    真生大喜,扣以別後事情,靈芸道:“從著那日與郎君見後,那高氏兄弟,即以看燈被殺,妾幸逃避出城,遇著一個老者,亦係噤水人氏,納妾為女,到家未幾,適值熊郎斷弦,遂獲嫁為繼室。今日為要開宴款客,妾因早起,然非窗縫內窺見郎君,幾乎當麵錯過。幸乞寬心多住幾日,更不知二娘,曾有消息否?”

    真生便以蕙娘,蘭娘先後相會的事,說了一遍。靈芸帶著笑,走進廚房。隻檢美味鮮肴,流水搬出。真生吃完飯後,即欲告別。

    熊信甫道:“此去噤水,旱路反要過渡,殊覺不便,家下人舟俱備,暫屈住過今宵,明日早起,即當差人送往貴縣。”真生欣然應允,當晚住下不提。

    再說鄔氏,從著真生在姚園肄業,日久不歸,心下十分想念。忽聞鄰近紛紛報道:“你家大官人,被著流賊擄去了。”鄔氏雖則著驚,尚未深信,以後姚子昂親自來報,急得鄔氏一慟仆地,半日方醒。合家男婦再三寬解,鄔氏道:“可憐我偌大年紀,止有這點骨血。諒此一去,必然凶多吉少,教我這幾根老骨頭,再有何人收拾。”言妾,便又嗚嗚咽咽,淚如雨下。

    自此時刻悲痛,到處央人求神問卦,忽聽得闖賊將到,拋了房子,遷避下鄉,怎知流賊未來,土寇先發,把那箱籠細軟什物,席卷而去。鄔氏愈加傷感,漸漸日給不敷,隻得遷移到城,同著一對家人夫婦,開一個招商飯店。那招牌上寫道:真店葷素酒飯安歇公差客寓自此胡亂過了數月。

    忽一日傍晚,隻見兩個人一老一少,恰像差官打扮,那年少的頭戴貂皮紅頂帽,身穿白綾小袖狐裘,向著鄔氏聲喏道:“咱家主仆二人,為著公幹到此,快些打掃一間潔淨房兒,與俺安歇,那房金一日算一日,決不虧你。”

    鄔氏不敢違慢,連忙收拾停當,搬些酒菜送進,那年少的官兒,吃了一會,竟自掩門而臥,那年老的即於門旁睡下,自此一連住了幾日。

    那年少的向鄔氏問道:“媽媽姓真,此間曾有一個真連城,可是你家嫡係否?”

    鄔氏道:“那真連城被賊擄去已久,長官何從認識,致勞問及。”

    那官兒一把扯著鄔氏,走入房中,將門掩上,複問道:“我之此來,單為尋訪真生消息,係是媽媽何人,願以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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