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尚處茶室之內的王景聽到院中的爭吵聲,連忙穿過廊下,走至前院。
“王爺這般怒氣衝衝,是要去做什?”王景三步並作兩步,走至苻堅身旁,疑聲問道。
“本王有些要事,需即刻進宮麵聖,”苻堅並未回頭,而是單手置於胸前,淡淡出聲,“先生有什事,待本王回來再說吧。”
“敢問王爺,可是朝中內奸一事,有了什新的證據?”
經過在府的這段日子,王景對這位東海王的脾性也有所了解。若非他心中十分關切之事,定然不會引得他這般惱怒。
沒有問王景是怎知道的,苻堅隻是稍稍點了點頭,“先生既知,那本王也就不再多加解釋。”
“事關重大,王爺難道不再細細考慮一番嗎?”
聞言,苻堅霍然轉身,雙目緊盯著苻堅,聲音之中透露著一股不容質疑的堅定,“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才需本王親自向皇兄講明來龍去脈。這,還有什值得考慮的嗎?”
王景深知此時的東海王心緒不穩,正處於暴怒的邊緣上,因此也不能以言語激之。他微微沉默,腦中快速分析出利弊後,對苻堅逐一釋道:“王爺,請聽在下一言。若在下說完後您還堅持進宮,在下絕不阻攔。”
“此事,在下雖尚不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可細想來,必然沒有那簡單。如若在下所料不錯,定是越國公得知了什證物,而後派人將證物轉交給王爺,這才使您要憤然進宮麵聖的吧?”
“是。”
“王爺聰明一世,怎就糊塗一時呢?越國公乃是聖上親封的正一品國公,請旨入宮麵聖,這對於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權利了。可為什這位國公爺不自己進宮將證物呈遞給陛下,卻反要王爺您出手呢?”
“這當然是因為他遠離廟堂,不問朝政已久,怕自己貿然麵聖,會引起皇帝的猜疑,因此才將證物轉交給您。也許越國公並無惡意,隻是他這些年與朝臣交往甚少,在他眼中王爺是可信賴的人。而且在他眼,皇帝與您畢竟是骨肉至親,防範之心應當會少一些,對您說的話也會多少信一點。”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當今聖上的多疑程度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即便是自己兄弟的話,也並不比朝臣要可信多少。如果王爺今日拿著證物到皇上麵前揭發,皇上肯定會疑心,王爺手中的證物究竟從何而來,會不會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如此一來,即使皇上表麵上相信了王爺,但按照他的性格,必然會私下調查這件事,不到他以為真相大白的時候,他是絕不會下旨處置的。”
“這樣一來,不僅浪費大量時間在調查上,還會讓朝中奸佞心生警覺,從而逃脫甚至傳信燕國改變計劃。如若結局真是這般,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景說了這多,苻堅原本激動的心緒終於緩緩平複,隻見他雙拳緊握,過了好一會兒方才低聲道:“那依先生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見苻堅終於被勸撫住,王景心底鬆了口氣,低眉淺笑,“咱們這位皇上也不是傻子,燕國來犯這大的舉動,他不可能一點異樣也察覺不出。或許他此時心中也懷疑朝中有內鬼,隻是還不能確認罷了。”
“聽說,侍中齊大人最近很是忙碌,對於此事,或許他會知道些什,也說不定。”
聽著王景這番忽然蹦出來甚至有些不著邊際的話,苻堅先是稍一皺眉,而後雙眸微亮,“先生是說”
“也許,王爺手中之物正是咱們這位齊大人所需要的呢。”
“本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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