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時分,路上一個鬼也木有,多數在睡覺,少數在修煉。
在鬼界,隻要有月光照耀的地方,睡覺也是一種修煉。
在遠處看,山脈是黑色,到了近處看,也是黑色。
山體在血月的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熒光,山上的樹木散發著幽幽綠光,將山體照得深淺不一,熒光與綠光相映,頗有幾分美麗。
山體不高,每一座山都不超過千米,山脈卻是很廣,連綿起伏,綿延向很遠的遠方。
鬼鎮大致飄浮在山脈中央。
意念一掃,山脈中有許多洞穴,洞穴中有許多鬼獸,鬼獸在睡著覺,沒有呼吸,但身體卻一隱一現,如有呼吸一般。
鬼獸作為陰冥鬼界的本土鬼物,對於外來者鬼是抱有敵意的,一直紛爭不斷,鬼殺鬼獸,鬼獸殺鬼,相互吞噬魂魄。
避開一個個洞穴,兩人走得小心翼翼,盡量避免發出一點點聲音,一路翻山越嶺,翻到一座像牛角的山時,在山腰聽到一陣打鬥聲。
衛平眼神一亮,本來該直走向下的,轉而朝西,向左邊山間峽穀走去。
夢露臉色一變,立馬拉住他,身體靠近,吐氣如蘭小聲小氣道“衛大哥,我們直接去鎮上吧!”
“得去瞧瞧鬼打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衛平皺起眉頭,向夢露的喉嚨和胸部望去,喉結突出明顯,胸部平平,一如飛機場,明明是男的,怎會有體香?
“衛大哥,我怕嘛!”夢露目光閃動,水潤紅唇一撇,委屈巴巴撒嬌道。
“死娘娘腔,把手拿開!”衛平再也受不了,一把拍開他的手,緊走兩步,躲得遠遠的。
夢露望著衛平的背影,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化為嫣然一笑,小跑兩步追上。
……
一條幽暗的小河波光粼粼,河邊石灘上兩鬼正在對峙,一個身穿紅色嫁衣長發飄飄,腳穿繡花小鞋,除了臉色慘白了點,嘴唇猩紅了點,是個漂亮的女鬼。另一個身穿黃色道衣頭挽道髻,手拿一把黑色桃木劍,竟是神符宗的道士。
“臭道士,你都死了,還這愛管閑事,從酆都一直追到這蜮都,累不累啊你?”嫁衣女鬼纖細眉毛皺起,很是不耐煩地說。
“寧姑娘,冤冤相報何時了,隻要你將聶公子的玉佩交還給貧道,貧道立馬走!”神符宗鬼道士苦苦勸說道。
“可笑,玉佩是雲郎給我定情信物,怎可能給你?”嫁衣女鬼冷冷一笑,語帶不屑。
“是,那玉佩生前是送給了你,可死後卻輾轉成了聶家的傳家寶,被聶公子的孫女聶小雨作為本命物,死後帶到鬼界,她現在需要玉佩救命,你何必跟一個晚輩計較?”神符宗鬼道士苦口婆心。
“別說了,他既然移情別戀,跟莫晚晴那賤女人結婚生子,就活該斷子絕孫!”嫁衣女鬼臉現猙獰,雙眼隱現紅光。
“喂喂,你倆有完沒完呀,趕緊打啊!打生打死,兩敗俱傷,俺才好撿漏啊!”對麵山林中一棵大樹上傳下不耐煩的聲音。
嫁衣女鬼和神符宗鬼道士對視一眼,飛身而起,一前一後,準備換個地兒再打一場。
一縷黑煙從大樹上飄下,轉眼間飄到兩鬼前麵,擋住去路,化身成一個絡腮胡大漢,身高兩米,肩抗一把長槍,雙手懶散搭在其上,就那施施然站著,卻自有一股威勢。
“俺既然敢開口,就不怕你們逃,玉佩留下,人滾蛋!啊呀呀,說錯了,玉佩留下,鬼滾蛋!”
“羅,你跟蹤我?”見到絡腮胡大漢現出身形,嫁衣女鬼寧姑娘臉現憤恨,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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