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靠窗的位置，隨即有女鬼小二端上兩杯茶，放到他倆桌前，見兩人沒有給錢的意思，恭謹說道“客官，兩盞陰沉茶，兩個一階魂晶！”

    衛平從窗外兩輪血月上收回目光，瞄了一眼茶杯墨綠色茶水，汩汩冒著陰氣，眉頭微皺，望向長發拖地的女鬼小二，問道“這茶，能不喝嗎？”

    女鬼小二略顯淒美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歉意回道“客官，恐怕不行！這兩個一階魂晶不僅是茶錢，也是聽曹大先生說書的錢。”

    “哦，原來如此。”衛平了然一笑，納虛戒光芒一閃，拿出一個二階魂晶遞給女鬼小二，他沒有獵殺的有一階鬼獸。

    “客官稍等！”女鬼小二躬身一禮，飄走，很快又拿回八個一階魂晶，交給衛平。

    鬼獸魂晶以十進製等價交換，一個二階魂晶等於十個一階魂晶，一個九階魂晶等於十個八階魂晶。

    時間不長，第一層石塔幾近坐滿時，從第二層石塔走下一鬼，全身上下散發著紅光，皮膚微微幹癟，像是嚴重脫水。

    《界域》鬼界篇章有寫魅，全身發紅光，皮膚幹癟，是為暴曬而死，此種死法不易為鬼，為鬼必是厲害之鬼。

    女鬼小二口中的曹大先生，頭發花白，臉色慘白中帶點微黑，一雙眼眸炯炯有神，並不像一般鬼那樣雙眼無神。

    他往石梯左麵的黑木高桌後一站，背靠一幅氣勢雄渾的山水畫，端起桌上的陰沉茶抿了一口，雙眼微眯，拿起驚堂木往桌上一拍，肅穆說道“各位客官，上回說到鬼麵教上任教主與柯大劍仙的愛恨情仇，這回咱們說說，這死而複生的事！”

    “死而複生？真的能死而複生？”

    “好耶，咱對死而複生最感興趣了！”

    “廢話，誰不感興趣？是鬼都感興趣！”

    “死而複生，何其難也。”

    “……”

    “啪—”

    驚堂木拍案聲響起，滿堂安靜下來。

    “眾所周知，人死而為鬼，鬼虛無縹緲，修煉可使鬼身形穩定下來，修煉到鬼士時，可用天地陰氣凝聚出一雙腿，從而像以往那樣作為人走路。修煉到鬼師時，可用天地陰氣凝聚出一層殼，相當於人的皮，這層殼保護體內的陰氣不流失，隨著修為的增長，雞蛋一般脆弱的殼慢慢變成柔軟，富有彈性，像是人真正的皮。”

    端起茶杯，抿一口陰沉茶。

    “但這層殼沒有溫度，不能算真正的皮，要使皮有溫度，空殼不再是空殼，需要五髒六腑，需要奇經八脈，需要血液血肉，需要骨頭骨髓，需要生命之水，這些從何而來？”

    作為魅，特別容易渴，端起茶杯，又抿一口陰沉茶。

    “傳說陰冥鬼界有五種聖物，可生以上種種，令鬼死而複生！”

    “地藏花，可生五髒六腑。”

    “人身果，可生奇經八脈。”

    “冰血蓮，可生血液血肉。”

    “淚哭藤，可生骨頭骨髓。”

    “生命之水，可生機體之水。”

    “……”

    端起茶杯，又又抿一口陰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