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陽接著說道:“我當時初學這邪功時,和所有淩雲閣殺手一般,簡直如獲至寶,將玄門罡氣的修煉都放下了,沒日沒夜的瘋狂修煉幽冥心經。因為有道家正宗玄門罡氣的底子,我的進境比淩雲閣所有人都快上不少,幾個月後,就連閣主齊成祖也未必是我對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我越發器重,甚至讓我當上了副閣主……我感激他傳我如此神功,替他殺了不少人,於是得了個幽冥聖手的惡名。李秀,我是不是早該到了惡貫滿盈,以死謝罪之時了?”
李秀聽著這驚心動魄的往事,不由沉迷進去,這時猛然想起師父正處於最危險的關頭,心中一驚,連忙道:“師父,不要講了,休息會兒吧!”
李冰陽搖了搖頭,“這些事一直憋在我心中,就要把我憋壞了,你聽我講完。”
李秀從未見恩師如此固執,隻好唯唯諾諾,不敢再言。
李冰陽喘息一會兒,接著道:“幽冥心經雖然厲害,但它的弊端也同樣明顯,一旦開始修煉,便會不自覺地越陷越深,最後不可自拔,猶如飲鴆止渴,練得越深,對自身的傷害也就越重,很少有人能活過四十歲。”
“四十歲?那些殺手們……”
“沒錯,他們大部分都很年輕,有些通玄境的殺手甚至不到三十歲。”
“不到三十歲的通玄境高手!”
“我已說過,幽冥心經的進展很快,快到你根本無法想象。”
“哦!”
“我知道了這弊端之後,憑著絕大的毅力和勇氣,強行斬斷了幽冥心經帶給我的那種快感,總算是停止了修煉,但那個時候,我體內經脈早已千瘡百孔,真氣修為再也不會有絲毫提升,卻是將自己最後一絲報仇的希望也給斬斷了!”
他沒有說的是,自從停止幽冥心經的修煉後,任他如何用功,真氣修為非但不會提升,更會因為經脈受損而時刻不停地緩慢下降!
以至於他如喪家之犬般,被淩雲閣追殺了這多年。
直到今日。
也難怪許星淵剛見到李冰陽時,一眼就瞧出他修為受損,與他巔峰時期的實力相差甚遠。
若非如此,以許星淵的本事,也斷不敢來找幽冥聖手的麻煩!
千算萬算,許星淵終究沒有想到,李冰陽竟練成了九幽玄冥掌,慘遭滅亡。
李秀聽李冰陽提起這些陳年舊事,簡直驚得呆了,不禁問道:“那淩雲閣閣主齊成祖,不也修煉了幽冥心經?難道他就不怕死?”
“你先聽我說完。”
李冰陽苦笑道:“當年齊成祖傳我幽冥心經時,我並不知道這些弊端,更不知道齊成祖根本就是在騙我,嚐到了甜頭之後,隻覺得如獲至寶,沒日沒夜地埋頭苦修。三年之後,我自認修為已經大成,便單槍匹馬夜闖天龍寺,要尋達摩院首座靈智和尚報仇雪恨!”
李秀又“啊”了一聲,神情有些驚慌。
天龍寺能享千年威名,號稱天下武學之源,必定非同小可,就算師父修煉了幽冥心經,功力大進,可單槍匹馬獨闖天龍,終究……還是有些莽撞了。
李冰陽接著道:“我趁著夜色,翻牆進入天龍寺,剛來到達摩院,突然感到背後一涼,肩膀上似乎被人以手指輕輕戳了一下!
”
“我那時玄門罡氣和幽冥心經同修,早已邁入了先天之境,修為比現在還要高出許多。以我的功力,天下間竟有人能在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發動偷襲,簡直是難以想象之事,所以這一指雖輕,仍將我嚇得魂飛天外,你想,若這一指附帶有內家真氣,我如何還有命在?”
李秀張大了嘴,問道:“那人是不是輕功很好?”
李冰陽擺了擺手,苦笑道:“那倒不是,我被他戳了一指後,立馬轉身看時,卻哪有半個人影?當時我所在之處乃是達摩院中,十分空曠,一眼便瞧到了數十丈外的圍牆,就算是再高明的輕功,也斷無可能轉瞬間便消失無蹤!”
李冰陽聲音嘶啞,此刻說的話又鬼氣森森,李秀隻感覺頭皮發麻,強笑道:“或許是師父太過於緊張,隻是出現了幻覺而已。”
“若是幻覺可就好了!”
李冰陽道:“那時正值深更半夜,隻把我嚇得魂不附體,如墜深淵,就在我驚疑不定時,背心靈台穴又被人輕輕拍了一掌!”
“靈台穴!”
李秀驚呼出聲,脫口道:“靈台有損,百脈俱廢。”
“不錯,靈台有損,百脈俱廢!”
李冰陽正色道:“你日後與人動手,切記要護住背心第六椎節之下,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露出半點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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