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恨鐵不成鋼,暗想眼下還沒弄清楚這兄妹二人的身份,他便將如此把柄平白送在別人手中,不禁狠狠掐了李秀一下,“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她的小動作沒瞞過韓嘯風的眼,他微微擺手一笑,道:“無妨,李秀兄弟是性情中人,我兄妹也非奸邪之輩,決不會將此事泄露了便是。”
宋明月這才放下了心,連忙道:“如此可太感謝了。”
李秀雖然不懼殺手尋來,對兄妹二人卻好感飆升,感激道:“聽韓大哥語氣,好像對淩雲閣有些了解?”
韓嘯風點頭道:“不瞞兄弟你說,我前兩日曾聽江湖中朋友說,淩雲閣近日就要對江寧城中一位前輩大俠下手!”
李秀精神一振,連忙追問道:“韓大哥可知這位前輩……”
韓嘯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隻是聽到一些風傳,作不得準,江寧城中武林名宿數不勝數,我可不知淩雲閣的目標是哪一位,隻聽說這位前輩年事已高,正要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金盆洗手?”
李秀又問了一番,無奈韓嘯風僅知道這多,他也不好連番追問,心中暗想等到了江寧城,一定要圍繞著這個線索,好好打探一番。
龍威鏢局的名頭果然響亮,鏢隊這一趟走來可以說非常順利,縱然路上有開山頭的土匪大王,也都會給鏢局麵子,揮手放行。
直到日落西山,一行人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來到了一個小鎮之中,沈鏢頭不願夜間趕路,安排眾人在鎮子中尋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夥計見到鏢局大爺,連忙一路小跑迎了上來,牽過馬匹,一路殷勤招待眾人往後院安頓。
鎮上的客棧規模不大,客房並不富餘,鏢隊數十人便兩三人一間房安頓下來,好在這些行走江湖的漢子不以為甚,反倒覺得這樣更熱鬧一些。
宋明月女扮男裝,不願露出馬腳,隻好和李秀同居一室。
二人走進客房,她見房間中有兩張木床,這才悄悄鬆了口氣,惡狠狠對李秀道:“喂,我告訴你,晚上你可老實一點,若是敢四處亂瞧,小心我挖了你眼珠子!”
李秀嗤笑一聲,不去理她威脅,將隨身包袱往左側床上丟了,自去倒水。
宋明月似也覺得無趣,在右側床上坐了會兒,說道:“咱們下去喝酒,那沈鏢頭肯定要請客!”
“嗯。”
李秀多日未曾沾酒,也有些口饞,點頭道:“也好,聽聽這些江湖人都說些什。”
宋明月譏笑一聲,說道:“鏢局中的大老粗,喝酒時還能說些什?無非是猜枚劃拳,胡吹大氣罷了!”
二人出了房間,恰好碰到韓家兄妹從左手房間出來,相視一笑,便一起下了樓。
此時不大的廳中已坐滿了狂野豪放的江湖漢子,熱鬧非凡。
四人尋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店小二忙跑來招呼。
沈致遠坐在居中的圓桌上,端起酒碗環顧一圈,揚聲說道:“今日太平無事,全仰仗各位功勞,今日沈某人做東,大家一起喝一杯!”
聽到鏢頭請客,眾人轟然叫好,紛紛說道龍威鏢局威名遠揚,沈鏢頭神勇非常,路上毛賊聽到沈鏢頭大名,早就躲
在山寨中瑟瑟發抖等奉承之話。
“幹杯!”
沈致遠麵含微笑,點頭示意,一仰頭將碗中酒喝了幹淨。
眾人喝了酒,又都拍胸脯承諾,說道既然掙了鏢局銀子,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此雲雲。
奉承了一番,眾人各尋對手,一邊喝酒一邊聊些江湖中的事以及自己當初如何英勇,氣氛熱烈,牛皮亂飛,果然和宋明月所說一般無二。
酒過三巡,韓嘯風看向李秀二人,沉吟道:“我瞧你二人並非久涉江湖之人,也不像是沒銀子花,不知為何要為了這微薄的薪酬,幹這等刀口上舔血之事?”
“什刀口舔血,我看也十分輕鬆嘛!”
宋明月連喝兩大碗烈酒,此時臉頰上已飛起一片紅暈,一揮手道:“隻需跟著大夥走兩天,嘻嘻,銀子便無驚無險到了手,多好!”
“不然!”
韓嘯風神情嚴肅,說道:“一般鏢局行鏢,劫匪若是看上了這趟鏢,都會選擇在荒郊野嶺下手,咱們今日速度甚緩,此時才剛剛出了揚州地界,恐怕明日未必如此太平了。”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宋明月眼前一亮,興奮道:“我兄弟二人正要瞧瞧劫匪們長什模樣!”
韓嘯風聽宋明月說的天真,不禁苦笑搖頭,心想這兩人初入江湖,不知凶險,自己實在不便多說什,默然不語。
韓瑩瑩見有些冷場,端起麵前酒碗,豪爽道:“李秀兄弟,相識即是緣分,我敬你一碗!”
她雖是少女打扮,但在江湖中跑得久了,自然少了些女兒媚態,更多的是英姿颯爽,令人眼前一亮,一路上已不知吸引了多少漢子的目光。
李秀忙端起碗與她碰了,一口喝幹。
“夠痛快!”
韓瑩瑩心下甚喜,一仰頭也將碗中酒幹了。
宋明月冷眼旁觀,見李秀剛放下酒碗,大咧咧道:“老弟,我也敬你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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