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蘇軒一直繃著臉不語。
九兒歪頭看他,拿著糖葫蘆開心的吃起來。
好半天見她都不與自己說話,蘇軒生著悶氣,雙手握拳,狠瞪了她幾眼。
“我在生氣。”
九兒吃的正開心,臉上笑容燦爛,眸光晶瑩璀璨。
“糖葫蘆好甜,阿軒,你要吃嗎?”
說著,她把白嫩小巧的柔荑伸過來,還握著那串鮮紅的糖葫蘆。
蘇軒懷疑的看了她兩眼,低頭就著她的手,咬下一顆。
精致濃密的眉頭幾乎瞬間皺成麻花,想要張嘴吐出去,卻又忍下了,胡亂嚼了兩下咽入腹中,蘇軒轉身惡狠狠的看著她。
“好酸,一點兒都不甜,你騙我。”
九兒眉眼彎彎,梨渦淺笑,魅人心魂,而最讓人心髒狂跳不止的,卻是她接下來的話。
“不騙你,阿軒買的,最甜了。”
‘阿軒買的,最甜了,阿軒買的,最甜了——’
不知為何,蘇軒覺得自己臉頰有些充血發熱,渾身好似突然充滿力氣,一顆心砰砰直跳,他扭過頭,不去看九兒,唇角卻止不住上揚。
“胡,胡說什,青桃她們在車外呢!”
九兒好似沒看到他臉紅害羞,接著道。
“我又沒說錯,阿軒最好最甜了。”
這一天,蘇軒都沉浸在九兒創造的粉紅泡泡中,飄呀飄呀不願落地。
直到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袁氏與蘇離見他那副模樣,皆一頭霧水。
‘你弟弟是怎啦,出了趟門魔怔了?吃飯還在笑?’
袁氏看著蘇離,滿目疑惑。
‘兒子不知,午後出門還好好的。’
蘇離看了眼袁氏,輕輕搖了搖頭。
‘該是遇到什開心的事了。’
袁氏猜測。
‘對,有可能買到新話本了,他以前就喜歡背著我買那些。’
蘇離猜測。
‘對對,有可能,這孩子最喜歡看那些打打殺殺的什英雄錄,去年還說要跟著大刀學武呢。’
袁氏恍然大悟。
全場最沉默的九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暗中交流,又轉頭看了眼身邊已經傻了的蘇軒,無奈暗歎口氣。
飯後,袁氏留蘇離說話,蘇軒與九兒行了禮便離開了。
主院內,蘇離跟在袁氏身後慢慢走著。
“大郎,你說娘是否對二郎太過緊張?”
蘇離垂眸看著腳下。
“母親隻是關心阿軒。”
袁氏歎了口氣,接著道:“他自幼身子不好,這幾年才稍有好轉,娘不求他大富大貴,更不願他與你們爹一般上戰場,是以才不讓他接觸兵法騎射,如今看來,娘可是做錯了?”
沉默片刻,蘇離淺淡低沉的聲音傳來。
“阿軒長大了,自要成家立業保護妻兒,母親能護他一時,終究護不了一世,薑國需要人守護,父親與兒子早已無法脫身,蘇家早晚都要交到他手上。”
袁氏點點頭,停下腳步,轉身握住他的手。
“大郎,娘知你的意思,明日你便找人教他騎射吧,隻要他想學的,都教他,你說的對,他是該長大了。”
袁氏最讓人敬佩的,便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果斷灑脫性子,相貌柔弱清麗,為人出事卻毫不拖拉,雷厲風行,禦下有道,就看蘇震天常年不在繁城,她一人帶著兩個孩子,還把將軍府上下治理的井然有序,對內從未傳出有惡仆刁奴,對外更是端莊賢淑,就連宮的皇後娘娘也是稱讚有加。
這也是當年蘇震天在繁城一眾貴女中,一眼相中她的緣由。
“就是萬不可傷了他的身子,如今有九兒相伴,他才好些。”
“嗯,母親放心,兒子省的。”
又陪著袁氏說了好一會兒話,服侍她歇下後,蘇離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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