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隻剩下兩人,九兒靜靜的站在床邊,沒去看床上躺著的人,而蘇軒卻是從她進來開始,視線便未從她身上移開。
良久,他輕聲開口。
“你,可否原諒我?”
回首望著他,九兒抿了抿唇,點頭。
“嗯。”
“謝謝你,九兒。”
——
蘇軒死的很平靜,看到他安詳的麵容,唇角含笑,袁氏一反常態並未嚎嚎大哭,而是靜坐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帶人去了袁家大鬧了一場,聽說袁家老太太被氣的當場暈了又醒,醒了又暈,袁老太爺更是砸了兩個青花瓷瓶,袁家老大與老二還被袁氏帶過去的護院打了一頓,最後還是宮的薑皇聞訊,把一幹人等帶去宮中,才阻了這場鬧劇。
而從宮中回來後,袁氏急火攻心噴了口血,昏死過去,又是請了張太醫過來,施針折騰了半個晚上,才把人救了過來。
後也是醒了,卻整日以淚洗麵下不來床,除了昏睡便是癡癡的痛苦了。
一來二去,操持蘇軒後事的重任,也就落到九兒身上。
白日來吊唁的人很多,蘇離不在,池天燁領了薑皇的令,過來盯著。
其實也就是來鎮場子的,畢竟蘇將軍父子還在邊疆征戰不是。
月蓉公主來陪了九兒兩日,見她神色無恙,才安了心回宮去了。
這夜,九兒跪在靈堂之前燒紙,心很平靜,又有些莫名空落落的難過,這種感覺從蘇離走後便開始了,最近幾日強烈許多。
皺起眉,使勁想了好一會兒。
見她這般,跟著在靈堂守靈的青杏有些擔憂。
“姑娘可是累了?您都守了三日了,仔細累壞了身子。”
“這有婢子守著,您回去歇歇吧!”
九兒轉頭,衝她溫和的笑笑。
“我不累。”
千之外,主帳之內。
蘇離看著床榻上,被妖魔所傷,出氣多進氣少的父親,眼眶猩紅,麵容冷峻中帶著肅殺之氣。
“父親,您放心,隻要兒子還有一口氣在,便不會讓梁人跨過束城。”
帳門被掀開,帶入一縷夜風,吹動蘇離鬢角散落下的細碎發虛,身著鎧甲的長劍兩步走到他麵前半跪行禮,神色嚴肅凝重,語速快捷。
“公子,西南方探子來報,梁軍集結,穿過鳳璿嶺,朝城門來了。”
“來便來了,迎戰便是。”
蘇離目光篤定,看著榻上麵色如土的蘇震天,雙手不自覺握緊。
聽了他的話,長劍依然半跪在地,雙手拱起抬頭望向他,那閃動的眸子中,充滿擔憂,隱約還能看出帶著些許慌亂緊張。
“公子,據回來的探子描述,梁軍之中有身形異於常人者,高十尺有餘,體型古怪壯碩,吼叫聲低沉一步地動山搖,不似凡人。”
說到最後的幾個字時,聲音漸低,帳內寂靜隻有兩人,蘇離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轉過身,皺眉低頭盯著長劍。
“你是說,梁軍又有魔兵?”
長劍垂首,輕點了點頭。
梁將以魔兵作戰,不是第一次了,蘇震天便是被那魔兵所傷,那場戰役中薑國士兵幾乎全軍覆沒,僥幸活下來的,皆有殘疾在身,當時戰況太過慘烈恐怖,被救回的士兵瘋傻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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