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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卿枕著軟枕,漸漸睡了過去。隱約中,她聽見有人喊她,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她拚命去追,卻隻能看見那人的衣擺,上麵是她親手所繡的樊竹。那是父親!
“父親!”季卿卿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你這個不孝女!”那聲音仿佛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她臉上。
“你明知道是誰害了季家,卻任然不作為,季家一百三十條人命,都不會原諒你的!”
“不會原諒你的!”
“你這個不孝女!”
“叛徒,季家的叛徒!”
季卿卿蜷縮在地上,猛然將腦袋埋在雙膝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整整睡了一下午,朦朦朧朧間睜開眼睛時,才發覺那軟枕已經濕做一片。
“絲晚。”她啞著聲音喚了一聲。
“你醒了?方才見你睡得熟,便沒叫醒你。”這是個季卿卿陌生的女聲。
季卿卿看不見她的模樣,但她能聽見女人身上衣料的摩挲聲,順滑細膩,是上好的姣月絲,皇家貢品。還有她的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是她曾在肖何身上聞過的,玉檀香的味道。
“你是,宛月公主嗎?”季卿卿撐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對。我是。我認識你,季小姐。”宛月公主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我聽說你看不見了?那是怎認出我的?”
“公主身上的姣月絲,世上隻二匹,一匹在清河王妃手,一匹在攝政公主宛月手。”季卿卿莞爾。
宛月公主喜歡聰明人,但不喜歡太聰明的人,尤其,這個聰明的人還是肖何偷偷藏在莊子上的反賊家眷。她伸出塗滿紅色丹蔻的柔夷,挑起季卿卿的下巴,“肖何背著本宮金屋藏嬌,但他還是小瞧了本宮。”
卿卿與她直接距離不過咫尺,那股玉檀香的味道讓卿卿反胃得很。“公主屈尊至此,又是為了什?”
宛月公主伸手從季卿卿的眼上滑過,一雙鳳眸眯成線狀。“當然,是為了救你啊。”她說的如此輕緩,身上的玉檀香重重將季卿卿包裹住,一層一層,扼住她的喉嚨。
季卿卿閉上眼睛,腦海浮現肖何的模樣。他抱著她喊著卿卿的樣子,他蹲在她身前替她挽發的樣子,他說卿卿不要怕的樣子,還有,那日在清河王府門口,他從宛月公主車架上下來的樣子。
“公主,我父親他……”季卿卿平靜地問著,仿佛在說一件不關自己的事。
宛月公主放開扼住她的手,慢慢坐回身後的椅子上。“是我讓肖何做的,曲逸也是我的人。不過,你放心,我既然來見你,就證明你和你父親都還有救。當然,你得按我的方式做。”
真是個不講理的女人。季卿卿粲然一笑,“民女季卿卿,莫敢不從。”她摸索著,朝宛月公主拜了一拜,腦袋重重地磕在床榻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梁知甩著衣袖大搖大擺進來的時候,季卿卿正隔著屏風背對著他梳妝。絲晚照吩咐將她的青絲挽起,梳了個墜馬髻,取了點翠的步搖替她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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