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盡量裝作神色平常地繼續走，在一個拐角，轉向了與平常回家不同的巷子。果然，唐易正在角落等著她。

    唐易帶著曹氏走到胡同，轉身說：“想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

    曹氏深吸一口氣，說：“你既然是府衙的人，有什不能進朱家光明正大地說，非要這樣彎彎繞繞地找上門來？可見不是什好人。”

    唐易微微訝異，曹氏並不是無知怯懦的後宅婦人嘛。可是，她還是被朱珣管得死死地，心中充滿怨憤，這就讓自己有利用之機。

    “我既然是府衙中人，做的就沒有不能見光的事。隻是在事情沒查清之前，完全暴露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誰是蛇？”

    唐易微笑，“朱珣。”

    曹氏雖然有些驚訝，但也很快就鎮定下來，問：“他雖然對我不好，但聽說在外麵都是廣結善緣，更沒有和公門中人打過交道。你為何找上他？”

    聽出曹氏話語對朱珣隱隱的維護，唐易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不想擺脫他嗎？”

    曹氏冷笑一聲，“擺脫他？我當然想。所以，得看你到底是為何找上他，我才能考慮是不是跟你合作。”

    “合作？”唐易眼睛微眯，這個曹氏是個不安分的。

    雖然說自己沒有必要和曹氏合作，但彭順農的事並不是秘密。而且，就算自己把懷疑告訴曹氏，以曹氏和朱珣的關係，應當也不會告知朱珣。所以，沒有什值得隱瞞的。

    “我來找朱珣，是為他哥哥朱珂被殺一案。”

    曹氏臉上的訝異不像是作假，“那不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嗎？而且凶手已經被抓了。”

    “嫌犯在牢中，四年不肯認罪。”

    “所以……”曹氏語氣肯定，“你是來翻案的。”她略一思索，嚇得後退一步，“你懷疑朱珣？！”

    唐易趁機道：“你不害怕嗎？如果我的懷疑是對的，朱珣就是一個殺人犯。他每天和你同床共枕，還……”唐易上下看了曹氏一眼，“可能哪一天他心一狠，你就和他哥哥一樣暴斃了。反正，他也做過這種事，還誣陷到了別人身上，而自己竊占了朱家豆腐坊。”

    曹氏臉色蒼白，隨著唐易的話語一步步向後挪動，直到靠在了牆邊。

    “他……是做得出這種事的。”曹氏喃喃道，胸膛也上下起伏不定。“但我也不能就這看著你把他弄到牢去，甚至被判死刑。”

    唐易瞬間皺緊了眉頭，曹氏麵色仍是蒼白，可看向唐易的眼神卻很堅定。

    “他是我夫君，再不好，我也是依賴他過日子。如果沒有他，就沒有豆腐坊，我也沒了生計。”

    曹氏似乎越講越順溜，扶著牆站穩，“我雖然不是什閨中小姐，可從小也是沒吃過多大苦的。要我像大嫂一樣日日天不亮就爬起來磨豆子是不可能的。沒了朱珣，彭家的那個小子也不會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