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漠亂無風起浪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函穀 本章: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漠亂無風起浪

    戲樓那邊,動蕩不已!

    數位遠到來此的修道之人欣喜若狂,紛紛運轉術法神通,為自己留下一份恰到好處的福緣氣運,說不定就是未來的破鏡契機。

    但同時又心照不宣地淺嚐輒止,大道饋贈,雨露均沾,卻莫要貪多嚼不爛,反受其咎。

    吳城神情懶散坐在那,渾不在意那些一閃而逝的福緣氣運從指縫間悄悄溜走,就好像明明白白看見地上有堆長腳的銀子,伸手就能撿他個七八九十兩,偏偏懶得伸手去撿。

    倒不是說他很有錢,而是銀子長腳,他留不住,即便短暫留住了,以後一樣會失去,或許還會失去更多。

    婢女紙鳶安靜坐在一旁,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吳城說道:“紙鳶,不必如此,能抓住多少,便拿住多少。我是抓不住拿不到,早就看開了,你跟我不一樣。”

    紙鳶輕輕搖頭道:“天不予取,反受其累!不是紙鳶的,即使是大道天恩雨露均沾,也不要!”

    吳城無奈搖頭道:“你啊你,怎就這不開竅。”

    其實紙鳶如此心性,最適宜武夫修行。

    紙鳶笑道:“若是紙鳶開竅了,恐怕也沒法留在老爺身邊。”

    吳城摸著下巴,思索道:“說的也是。都說有商人滿身銅臭氣,卻最見不得身邊的人也跟著滿身銅臭氣,紙鳶你這點就是很好很好的。”

    紙鳶嫣然笑道:“紙鳶不是不喜歡錢,因為紙鳶知道,老爺不差錢,不用紙鳶去爭什,老爺不會虧待紙鳶。反而刻意去爭,去搶,去奪,最終也會如這一閃而逝的福緣氣運,什都留不下。”

    吳城歎息道:“人這一輩子,不能不和錢打交道,因為那樣會過得很苦;也不能隻跟錢打交道,因為那樣會活得很空。”

    說完這些,吳城便有些神色黯然,流雲穀再怎銅臭味十足,說到底還是一座仙家宗門,求的是長生大道,不是源源不斷的神仙錢。一座仙家宗門的薪火相傳,靠但不隻靠神仙錢。

    他吳城如今能在祖師堂有把座椅,靠的是他賺取神仙錢的能力,但這樣的座椅,往往是最不牢固的,有時可能隻是一場小小的風雨過後,便被摔打得稀碎。

    最多百年之後,他吳城身死道消,吳家一脈又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修道天才,或者另一個吳城,那如今大廈有多高,他吳家一脈將來便會跌得有多低。

    山上山下,世族豪閥、仙家宗門、帝王之家,向來無情。

    吳城起身緩緩說道:“既然幕後有高人相助,既為我省下一年一萬封靈玉,又能了卻一樁小小的煩心事,就別賴著不走了,還等著回祖師堂論功行賞呢。”

    然後吳城問道:“老爺賺錢在行,修行一事不說是門外漢也差不了多少,此番出

    手的,是道三境仙人?”

    紙鳶想了想,說道:“不知!”

    吳城神情有些失望,說道:“這樣啊!”

    紙鳶便有些忍不住笑,說道:“紙鳶真不清楚出手之人是誰,但此等神仙手筆,或許是某件能夠倒轉山水氣運的仙家至寶,或許是哪位道三境仙人,都有可能。”

    吳城總算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情似乎不錯,笑道:“如果來年有機會的話,可以再來,如果能夠見到那位楚先生,就更好了,可以名正言順地送上一份賀禮,如果這沒有變味道,那就更好了。”

    紙鳶笑而不語。

    老爺是真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叫起還在呼呼大睡的捧劍老人,一行三人出了戲樓。

    紙鳶從袖中掏出一艘寶光流轉的袖珍小舟,微微彎腰放在地麵上,三人齊齊後退兩步。

    那艘袖珍小舟瞬間變作一艘三丈有餘的巨大渡船,這是出自墨家機關師之手的遠遊渡船,可日行三萬,靈氣消耗不過是三枚封靈玉,比起戲樓的陰沉酒,可要劃算多了。但渡船本身價格昂貴,而且有錢不一定能買得到,一流仙家宗門的底蘊,才能勉強支撐祖師堂有座椅之人人手一艘。

    很不湊巧,流雲穀是一座並無道三境修士坐鎮的二流宗門。

    待三人踏上渡船後,渡船緩緩升空,破開此地山水迷障,扶搖遠去。

    捧劍老人還是迷迷糊糊,欠連連,走路都晃晃悠悠。

    在渡船平穩升空,在雲海之上風馳電掣時,一直昏昏欲睡的捧劍老人驟然睜開雙眼,睡意全無,手中長劍鏘鏘出鞘,向著雲海某處遞出一劍,冷聲道:“滾出來!”

    一劍過後,那片雲海瞬間崩碎,流雲向四野淌去,有一位儒雅老人淩空蹈虛,身形飄搖,一記拳罡,便將滾滾劍氣打散,身形飄搖懸浮於渡船之上,腳尖輕點,墨家機關渡船轟然砸向地麵,流轉不定的寶光四散流溢開來。

    這一切,隻發生在那之間,吳城眼前一晃,便已置身滾滾黃沙中,不遠處站著那位氣定神閑的高大儒雅老人。

    紙鳶伸手一招,遠遊渡船重新化作巴掌大小,飛掠而來,光華流轉紊亂不堪,顯然受到不小的衝擊,但陣法中樞無礙,應當是那位儒雅老人的刻意留手。

    重新收入袖中後,紙鳶便有些好奇這位儒雅老人的身份了,北齊國被稱為靈氣貧瘠的不法之地,在祖洲都是赫赫有名的異類,搬上台麵能拿得出手的不多,能被世人記住的就更少了。相較於修道之人動輒威名遠播數百年,不曾成功踏出那一步,短命武夫短短幾十載的風光一時,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儒雅老人開門見山道:“老夫斛律光,來跟吳先生談一筆生意。”

    吳城壓低嗓音向站在一

    旁的紙鳶問道:“斛律光是誰?”

    紙鳶也神色有些無奈,老爺這輩子跟錢打交道,而且隻跟神仙錢打交道,與各大仙家宗門掌管錢財一事的祖師堂長老都有不俗的交情,但是沒什油水可撈的北齊國,實在是沒什熟人,便笑著以心聲告知。

    吳城恍然大悟,然後眯眼望向那位氣態不俗的儒雅老人,笑道:“斛律大將軍可不像是談生意的架勢,反倒是像準備殺人越貨啊!”

    斛律光不置可否。

    吳城驀然笑道:“不過生意人嘛,向錢看齊,在商言商,沒有什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很多很多錢。斛律大將軍可以先說說看,如果真的可行,是筆穩賺不賠的好買賣,吳某人願意吃些小虧。”

    斛律光伸出兩根手指,平靜說道:“兩百萬封靈玉,日後大趙北齊兩國境內的修道修仙苗子,流雲穀可隨意挑選,數量不限,時限一甲子。除此之外,流雲穀可以挑選不包括五嶽在內的任意一座名山大川,作為流雲穀下宗選址,商貿往來,同樣是一甲子,免除賦稅,一個銅錢都不會收,而且朝廷方麵,也會為流雲穀與其他仙家宗門的生意往來牽線搭橋。”

    吳城和紙鳶麵麵相覷,顯然是有些震驚,然後吳城緩緩笑道:“斛律大將軍有些不地道啊,這筆生意擺明了就是空手套白狼,但……”

    吳城沉吟片刻,“這場驚天豪賭,利益回報確實足夠豐厚,說真的,我有些心動了。但……”

    話鋒再一轉,“如果北齊國最終輸了呢?兩百萬封靈玉,不是小數目,足以讓流雲穀都元氣大傷,我為何不去做那躺著賺錢的生意,偏要學那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亡命之徒?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

    斛律光緩緩搖頭道:“我想吳先生誤會了一件事情,老夫並不是在和你商量什,隻是告訴吳先生接下來要做什,以及事後能得到的回報,僅此而已!”

    吳城問道:“沒得談?”

    斛律光緩緩點頭!

    吳城就有些不明白了,大家都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兵戈相向,多嚇人!

    紙鳶輕抖袖子,便有一張紫色縮地成寸符滑入手中,靈光一閃,與身影吳城便來到百丈之外,手指鬆開,靈光黯淡的符紙飄蕩落地,又是一張縮地成寸符滑入手中,再次捏碎符膽,再次出現在百丈之外。

    修道之人用來在最後關頭逃命的縮地成寸符,竟然被紙鳶用出了趕路的效果,須臾之間,便是百張縮地成寸符,同時也是百枚封靈玉的巨大消耗。

    捧劍老人在老爺與紙鳶離開之後,便毫無花哨地一劍遞出,劍氣滾滾,一頭劍氣青龍咆哮而至。

    斛律光神色平靜伸出一掌,抵在劍氣青龍頭顱上,氣勢洶湧的劍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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