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初仔細估算了一下鐵鏈的長度,大概剛好隻夠少年從屋走到門邊,就差那一步的距離,導致他永遠無法走出這間宮殿。
他關上門,走到少年對麵坐下。
少年輕咳了兩聲,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大氅,牽動鐵鏈發出嘩嘩的聲響。
少年替他斟了杯熱茶,接著道:“深秋夜寒,喝點茶水暖暖身子吧,小心些別著涼了。”
陸卿初將茶杯捧在手心,看向他的目光透著好奇,問:“你是何人,為何被關在此處?”
“好奇心害死貓啊,陸公子。”少年道。
陸卿初挑眉,反駁了一句:“我又不是貓。”
少年輕笑一聲道:“,陸公子可真有趣。”
陸卿初:“聊聊唄,你犯了什事,小小年紀被如此虐待?”
要真是什罪無可恕的事,理應收押天牢等候處斬,或者被拉去如訓軒才是,可要是沒犯什大罪,沒理由被如此糟蹋作踐吧?
少年古怪一笑:“誰說我是因為犯事被關在這的?唔,我因為什被關在這,公子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陸卿初敏銳地從這句話察覺到不同尋常的信息,問:“是否跟十二殿下有關?”
少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蠟黃的臉上突然浮現兩抹不同尋常的紅暈,他立刻拿出素白的帕子捂著嘴又咳了兩聲,伴隨著鐵鏈的晃動聲,頗有幾分刺耳。
等他放下手時,本無血色的唇被染上了一抹鮮紅。
陸卿初皺眉,下意識地伸手去為他把脈,瘀滯紊亂而虛弱的脈象,像是……被某種毒藥拖垮了身子!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少年就抽回了手,隻聽他驚歎,“沒想到陸公子竟還會醫術!”
陸卿初道:“我救你,你把你知道都告訴我,如何?”
少年單手托著下顎,又露出那抹古怪的笑,半晌後搖頭道:“你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說這話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因此付出什代價?”
陸卿初:“……”
少年接著問:“據我所知,你進宮不過三月,幹嘛要對十二皇子這上心呢?要知道皇家人可都是沒心肝兒的呢,你對他們再好,他們也隻會記仇不記恩。”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陸卿初淡淡地道。
少年道:“唔,確實,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你真的很沒眼光啊,嘉睿帝兒子那多,你挑誰不好,偏偏挑了沈明墨。”
陸卿初:“……”
這真的是個孩子?怎說起話來比他還要老氣橫秋的?
再說了,這是他自己挑的嗎,這根本是沒得選好吧?
不過他也沒覺得沈明墨有哪不好就是了,反而是覺得嘉睿帝白白浪費了一顆好苗子。
至少在他眼,沈明墨比皇長子沈柯的可塑性大多了。
“既然你不想聊十二皇子,那我們就說點別的吧,”少年接著道:“提醒你一句,倦勤齋不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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