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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隨意一掃，視線突然看到了書架最角落一卷冊子，瞬間神情開始恍惚，步伐有些沉重的走了過去。

    灰色的布卷子是莫白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這是卷聘書，是他當她師父的聘書。

    冷宮沒有紙，他就用撕下白衣的一角用來當紙，冷宮沒有筆墨他就用木炭來當做筆墨。

    長歡伸手取了下來，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雖然到了現在已經模糊了，但這聘書上的字卻已經刻在了她心上。

    師父啊師父啊。

    燭火照在了少女臉上，此刻他神情顯得是那傷感，她慢慢展開卷子，一滴眼淚就從眼角落下，正好滴落在聘書上，上麵的字跡開始暈開。

    三千青絲如錦緞般披落在肩頭，斜簪一支木釵，木釵精致而不華貴，她紅衣罩體，好看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悲傷，不見之前不近人情的模樣。

    她扶著書架慢慢閉上了眼睛，呼吸清淺，手緊緊握拳，似乎要把什東西狠狠壓在心。

    “咳咳咳。”

    突然開始瘋狂咳嗽，麵色蒼白，不間斷咳嗽讓她直不起身。

    長歡皺著眉頭，扶著書架勉強站起，她喘著粗氣，踉蹌走了兩步，她看著手聘書，剛剛那陣咳嗽似乎把她從前的記憶拉了回來。

    但她眼角上還是帶著些淚痕，隻是眼神泛著凜冽的寒光，如同匕首般，燭火搖曳低頭在看了眼聘書，嘴角揚起絲絲縷縷的嘲諷，點著然後扔進了火盆。

    從今日起這聘書就算不得數了。

    師徒一場，這下場真的怨不得他了。

    “公主。”

    零一突然從暗處出來，他跪地抱拳。

    長歡盯著火盆的聘書化作了灰燼，隨後抬頭看了眼，隨後又把視線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