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人把什東西拖在地上。不大，但很多類似的聲響集中到一起，便聽得人頭皮發麻。

    賀理和許崇陽是反應最快的兩人。他們迅速來到窗邊，透過髒兮兮的綠色玻璃窗向外看。

    小五，也就是允許他們進屋的青年，他目前居住的這間房屋正好對著村中唯一的街道，能很清楚地看見街上的情況。

    之前躲在家中，不見外人的村民們，此時紛紛從家門口走出來。他們的動作異常緩慢，每個人手都拖著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個頭不小，比人還要高，但重量很輕，否則也不會發出那細碎的聲音。

    許崇陽眯起眼睛，試圖看清楚那東西的真貌。

    那好像是……用白布紮的布偶？

    質地很柔軟，可能麵有棉花一類的填充物。

    這幫村民抱著這個東西走來走去要幹什？

    何畢也走了過來。

    “看見什了？”他問。

    “抱著巨大布娃娃的人。”許崇陽聳肩道。

    “娃娃？”何畢瞟他一眼，許崇陽一本正經，不像在開玩笑。

    何畢挑了個位置，也向窗外望去。

    恰好有一個年輕的駝背女子經過，她的右手手肘間夾住一隻一人高的布偶，布偶的手腳很長，一直拖到地麵，棉布的表麵業已泛黃，看起來有年頭了。

    這就是許崇陽口中的“娃娃”？

    “他們抱著這個東西要幹什……”屋子內另外幾名玩家也湊過來看，陳方雪見狀不解地問，“還有……要把這些東西抱到哪去？”

    “沒有目的地，”賀理注視著一個男村民彎腰用掃帚掃除一片幹淨空地，再把那個奇怪的布偶擺在上麵，“他們隻是想把這個東西從屋子拿出來。”

    在他們能看見的範圍內，所有的村民都各自找好了地方。有的在路邊，有的在晾衣杆旁，甚至還有的爬到了屋頂，把手抱著的東西妥帖地擺在瓦上。

    “這是什奇怪的儀式嗎？”何畢自言自語道。

    “我怎感覺他們在擺陣，要召喚什東西呢。”許崇陽不負責任地猜。

    “小五哥，”邵晴洲歪過頭問沉默地縮在房間一角的小五，“你知道他們在做什嗎？”

    小五木訥的雙眼盯著女孩看，直到邵晴洲被他那目光看得後背發涼，也沒等到他憋出一個字。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善言辭，還是單純地不想說。

    邵晴洲鼓了鼓臉頰，有點氣悶，但也沒有說什。

    賀理倒是因此注意了此時安穩呆在屋子的小五，問他：“你為什不和他們一樣？”

    這回小五倒是回了話，雖然吐字仍然艱難緩慢。

    “沒人。”

    他扔下這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就扭頭瞧了眼窗外。

    不一會兒，盤腿坐在一張老舊的單人鐵床上的小五指了指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