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 痛感傳來,湯蓉莎都被打蒙了, 側著臉, 回不過神。
方峽雖然平時也會衝她甩臉, 但是動手絕對是一次,而且下手毫不留情,她臉上的肌肉都一抽一抽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方峽, 卻被他狠厲的眼神嚇到了, 她縮著脖子, 後退了一步。
左斯楠臉上陰沉一片, 黑眸似有無邊漩渦,麵都是沉沉的黑暗。
左斯楠漂亮的唇線繃直, 臉上似有一層寒霜, 剛才對上懷女人的暖意散去, 如同那深淵的寒冰,讓人畏懼。
他輕輕揮了揮手, 就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保衛湧了上來, 快步朝方峽幾個人圍了上去。
“等等,拜托先等一下。”
方峽冷汗直冒,看著真的想要動手的幾個人。他緊了緊拳頭,才發現已經有了一手心的汗,他小心翼翼地賠著笑“那個, 左總, 這麵可能有什誤會。”
方峽猛地扯了湯蓉莎的手臂, 湯蓉莎一個踉蹌,踩著的尖細高跟鞋的腳差點就崴到了。
方峽現在恨不得再給湯蓉莎一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了得到這次機會他付出了多少東西,就這被她給毀了。
方峽隻能祈禱左斯楠大人不記小人過,最好能把這件事給揭過。
但是左斯楠什時候是這和善的人了,他從來都是薄涼冷漠。
方峽目眥盡裂,狠狠警告湯蓉莎,“還不給左夫人道歉。”
左夫人
湯蓉莎臉頰已經有了些浮腫,她僵硬地轉過頭,愣愣地看著對麵巧笑嫣然的女人。
沈舒恬窩在左斯楠懷,突然覺得自己真有那一點禍國妖姬的調調,這個想法讓她感覺臉微微有些燙,怪不好意思的,她素了素臉,偏開了頭。
這就被方峽理解為根本想看到他們。
沈舒恬怎可能是左夫人呢她那天明明看見她跟一個老男人約會,而且如果不是見不得為什不肯說湯蓉莎已經不知道怎形容自己的感覺了,心拔涼拔涼的。
方峽在她背後推了推,咬牙,“快點。”
湯蓉莎縮了縮身體,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是我,我誤會了。”
左斯楠黑眸根本不看他一眼,給他們留這點時間已經是他的仁慈了,他微抬下巴,示意保鏢上前。
沈舒恬本來還有話想對湯蓉莎說,但是現在還是左爺爺的生日宴會,實在不適合鬧得太久。
她可不想因為湯蓉莎毀了這次晚宴。
左斯楠攬住沈舒恬的腰身,帶著她往宴會大廳走,空氣似乎有些凝固,所有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剛才湯蓉莎的話簡直就是在觸碰左斯楠的逆鱗啊,如果現在不是左景隆的生日會,根本不可能就這輕易放過他們。
當然,之後左斯楠會不會再做點什,這就很難說了。
其他人在心盤算著,暗暗將幾個人的樣子記了下來,可不能哪天不小心就因小失大了。
沈舒恬回頭看了一眼,方峽幾個人的表情十分尷尬,想保存一些體麵,可惜保衛完全不給他們半分機會。
他們隻能放棄想繼續逗留的想法,也沒真需要保衛真的扔出去,不過一群人亦步亦趨在後麵趕出去的畫麵也絕對好看不到哪去。
以後這件事怕是會成為不少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而且沈舒恬看得出來,方峽已經氣壞了,就連湯蓉莎都懶得搭理了,顧自走在前麵,湯蓉莎隻能小跑著跟在後麵,很是狼狽。
左斯楠摟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收緊,他微微俯下身,低沉的語氣蘊含著危險,“那個女人是誰”
這樣的一副畫麵十分親昵,再配上剛才左斯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畫麵,實在是讓不少人感慨神仙眷侶。
但是沈舒恬知道,她必須小心翼翼的回答,因為何權的前車之鑒還在,她是絕對絕對不想再經曆昨晚那樣的暴風摧殘了。
四周還有不少的視線落在她們身上,沈舒恬微仰著頭,眨巴眨巴那雙幹淨的大眼睛,語氣輕鬆愉快,“她就是我們雜誌社的一同事,我也不知道她為什會有這樣的想法,大概是嫉妒我有一個好老公吧。”
沈舒恬討好著,還故意挺起小胸脯得意地說“真的,她欺負不了我,她平時經常被我氣得半死。”
左斯楠半眯著狹長的桃花眼,眼似有深思。
沈舒恬抓住他的左手,撒嬌一般晃了晃,“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看看的我的眼睛,多真摯啊。”說著還特意踮起了腳尖,盯著他。
傻乎乎又嬌滴滴的模樣,確實不像是被欺負的。
“嗯。”左斯楠審視她片刻,懶懶地站直了身體。
沈舒恬知道這是過關了的意思,水汪汪的大眼睛亮的不行。
沈舒恬安撫好了左斯楠,剛才被湯蓉莎破壞的心情也已經完全的恢複了,心頭又有些小得意剛才讓左斯楠吃下去的那個糖丸。
她挽著他的手,貼著他,聲音可樂,“剛才的糖好吃嘛”
這小狐狸的模樣,可壞可壞了,左斯楠有些無奈,隻能點了點頭。
沈舒恬偷著樂。
有侍者走了過來,左斯楠拿了一杯橙汁遞到沈舒恬手。
沈舒恬其實都覺得自己有點搞笑,畢竟現在她要跟著左斯楠身邊,估計在場的所有女人就她拿的是橙汁了。
沒辦法,誰叫她半點都碰不得呢。
左斯楠並不需要沈舒恬去應酬,但是有些合作夥伴認識一下也無妨,沈舒恬也覺得有道理。
沈舒恬優雅從容地跟在左斯楠身側,看著他介紹,眉眼都是柔和,“這是內人。”
沈舒恬看向對麵,那邊有一對小包子,是女孩,穿著一模一樣的黃色蓬蓬裙,十分地可愛。
她們拿著小叉子,認認真真地挖著小碟子上的奶油,因為年齡還很小,小小紅紅的嘴唇上還沾了一些。
沈舒恬看得心都要化了。
沈舒恬突然覺得,似乎小孩子還挺好玩的,起碼看起來,就可愛得不要不要的。
想包想親想捏臉
左斯楠帶著沈舒恬上樓,沈舒恬忍不住開口,“我覺得要是我們有孩子了,一定特別的可愛。”
沈舒恬覺得自己和左斯楠的樣貌不差,生出來的孩子肯定特別的好看
這是沈舒恬第一次沒有任何回避地說這個話題,左斯楠認真地瞅了她一眼,又覺得估計是母愛泛濫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沈舒恬也不需要左斯楠回答,她隻是突然間,覺得一個孩子的誕生似乎還挺不錯。
另一頭,宴廳外。
西裝男人氣得不輕,他凶狠地盯著湯蓉莎看了一眼,直把湯蓉莎嚇得一哆嗦,她並不認識他,但是她看的出來他現在非常生氣。
爆裂的怒氣升騰,他的麵容扭曲,“方峽,你帶的是個什玩意”每一個字,仿佛都想把湯蓉莎撕碎。
方峽的臉色同樣很難看,但是此時他隻能賠著笑,“對不起,易伯,我不知道她會突然發瘋。”
“我真是恨不得打死她。”這個被方峽喊易伯的男人猛地將路邊的石頭踢飛,他到底是自己看著方峽長大的,他壓著火看了方峽一眼,“你知不知道左太子爺多寶貝他夫人,她,”易伯指著湯蓉莎,“她這是找死,還連累了我。這種女人你還留著她幹什”
方峽偏頭冷著臉看了湯蓉莎一眼,從剛才開始她就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她覺得今晚經曆的一切都太迷幻了,她本來還想著借助這次宴會炫耀一把,讓所有人都羨慕她。
方峽看著也能從中獲益不少,說不定以後事業還能衝的更高,以後她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想想都可以樂醒了。
但是沈舒恬怎就突然變成了左夫人呢高高在上的左夫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位置。
易伯看了方峽一眼,“現在我自身難保,以後也幫不了你什了。”
他還帶著怨氣,說完了不想再看方峽的反應,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坐了上去,驅車離開。
宴會廳熱鬧非凡,外麵道路空曠,夜很寂靜,風吹在湯蓉莎身上讓她覺得刺骨不已。
方峽緊緊地盯著湯蓉莎,哪還有平日的半分溫柔,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他媽這算什事。
“到底怎回事”湯蓉莎猶豫著想開口,方峽直接穿過她,“上車。”
方峽不願意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被別人趕出來,絕對是方峽這輩子遇到過的最難堪的事情,沒有之一。
湯蓉莎知道她現在已經徹底把方峽惹毛了,她唯唯諾諾地跟在他的後麵坐到了車子,還討好地幫他拿了一杯水,隻是馬上被方峽拍開了。
湯蓉莎依舊抱著渺茫的希望,“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沈舒恬怎可能是左夫人呢就她那樣”
“她不行,難道你這蠢貨能行”方峽的聲音很利。
湯蓉莎本能地詆毀沈舒恬,隻是沒說完就被方峽的眼神嚇住了,甚至一時沒反應過來方峽用的詞。
待反應過來,她覺得委屈得不行,但是還是隻能不情不願地回答他餓問題,“沈舒恬和我是同一個雜誌社的,平時和我不和。”
所有的惡意被嚇退,認識到沈舒恬就是太子妃這個事實,湯蓉莎後知後覺地開始害怕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左夫人啊,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而且我還看見她跟一個老男人約會,問她老公怎樣她從來就不說,我以為她老公見不得人。”
方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湯蓉莎這個腦子蠢得就像頭豬。
“我懷疑她故意,那天我跟她說我要來宴會她也沒跟我說這件事。”
“她竟然跟我說讓我不要去。”
“難道不是你該來”方峽這句話被拖長,聲音帶著陰狠,“你腦子是不是裝了shi”
湯蓉莎咬著牙,不敢反駁。
就連前座的司機,不知道發生什事,都條件反射的在狹窄的駕駛室避了避。
方峽已經不想再聽見湯蓉莎說了下去了,“你找個機會跟左夫人道歉,一定要取得她的原諒。”
“什”湯蓉莎就算是經曆了這樣的事情,心也是一點點都沒有想過去跟沈舒恬道歉的想法,她今晚已經夠丟臉了,還要再丟臉一次
絕對不行
“你必須去。”方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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