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怒火即將爆發的時候,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讓我跟她單獨談談。”
秦言回頭,迷惘中還帶有不安:“師姐……”
“你去山腳回避一下。放心,我隻跟她說幾句話,不會動手的。”
秦言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宮雲袖與玉寒煙四目相對。
良久的沉默後,玉寒煙開口:“吾倒不知道,你什時候變得如此善良了!”
紅衣女子愕然道:“你怎用這種語氣對大姐說話!”她難以相信,剛才柔弱無助的還需要她來安慰的少女為何突然露出如此強大的氣勢,讓她油然生出一股心驚膽戰的感覺。
宮雲袖擺了擺手:“小紅,你先下去。”
“不,我就要聽!”紅衣女子倔強勁上來了。
“讓她聽聽也無妨,反正吾要跟你談的也不是什秘密。”玉寒煙麵上含著淺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宮雲袖。
宮雲袖迎著她視線,半晌後苦澀一笑:“玉寒煙,你贏了!你可以盡情欣賞我的卑微、我的掙紮、我的悔恨……”
“吾不想跟你說這些。”
宮雲袖愕然:“那你……是想要說什?”
“他心麵有你。”玉寒煙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淡,“你剛才也看出來了吧?他把我們都騙過了,可惜沒騙過他自己。”
“那又怎樣呢?”
“隻要吾同意,你們仍有機會在一起。”
宮雲袖笑了幾聲,不掩諷刺:“需不需要我跪下來給你磕頭?”
“吾隻問一句,你能忍受天天看到我這張討厭的臉嗎?”
宮雲袖一怔,呆滯的容顏瞬間變得鮮活起來:“如果你可以的話,我為何不能?”
“那以後試著好好相處吧!”
玉寒煙微笑著轉身,宮雲袖跟在她後麵。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後,紅衣女子還沒回過神來:在她心目中近乎天下無敵的大姐,這貌似是要去給人家做小了?
好半天後,她才對著荒嶺大喊:“大姐,你走了我們怎辦?”
“雁羅山交給你了!琅琊前輩會幫助你的……”宮雲袖的聲音遠遠傳來。
“琅琊前輩,指望它嗎?”紅衣女子怎都感覺那隻烏鴉不太靠譜。
忽聽後山傳來一陣痛不欲生的慘叫,嘲哳澀啞,難聽之極。
紅衣女子忙奔過去,發現烏鴉正在一片竹林打滾。竹林被它撞來撞去,轟隆隆倒塌了一片。
“琅琊前輩,你怎了?”
烏鴉隻顧得哀嚎,那模樣如同行者被緊箍咒折磨一般。
它在這竹林滾了三天三夜,平歇下來是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它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嘴喃喃叫罵:“好小子,你有種,敢如此對待我老人家……下次,下次千萬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山腳。
秦言看著玉寒煙和宮雲袖一前一後走下來,三人相顧無言。
“有句話說在前頭。”玉寒煙冷冷地道,“娶她可以,不過別想著把我跟她弄到一張床上去。”
宮雲袖微笑:“他有那個膽子嗎?”
“……”
怨隙不是輕易能放下的,傷痕還需時間來撫平。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半年後,他們來到京城,在一個隱僻的茶館等待陸離的到來。
秦言曾經許諾,要替陸離報仇。不僅僅是簡單地打敗皇帝,而是要將他打到奄奄一息後,讓陸離親自補上最後一刀。
陸離還沒來,幾人在茶館中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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