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隻聽不遠處，一道“翁翁”聲而來。仔細一看，隻見月夜一下，一道長影一閃而過。白賀長嘴距離嫣然不到兩尺時。那黑影猛然撞擊在白賀長嘴之上。隻聽“砰”聲而起，長嘴帶著白賀腦袋，歪向一旁，一嘴就這般落空。那黑影停在半空，月夜火光之下，露出真身，正是靈器黑夜。卻說那白賀不光翅膀硬，就連長嘴，也是堅硬無比，就連十萬斤重的黑夜一擊之下，也未能將其穿透。但這一擊，也震的白賀腦袋“嗡嗡”而響，差點恐怕就是腦震蕩。

    蛇八身影緊隨其後，同時望見受傷的眾人，這三人中，每一個對他來說，何止重要。憤怒的蛇八話不多說。身影剛到，接過黑夜，掄起就往白賀身上招呼。

    白賀此刻還在震蕩中，且這一幕發生太過突然，叫他不妨。皆著又是被一頓亂打，感覺雙翅骨頭似散架，雖不重傷，卻疼痛難忍。憤怒的白賀轉身右翅一揮，將蛇八震飛而出。這時，才看清蛇八廬山真麵。忍著疼痛問道“你好歹也算個妖。幫著人類是何意？”

    蛇八槍指白賀道“我從未將自己看做妖魔，與你不同。”

    “哈哈哈哈……”白賀大笑，望著蛇八指著如霜等人道“那是你自己看法，有甚用？你問問他們，有沒有將你當做妖怪？你去人前暴露真身，你看看，這些你所救助的人類，他們會不會把你當人看？”白賀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憤怒，仿佛不是說給蛇八聽，而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蛇八聽著白賀咆哮，想“他曾經可能也是如我一般，隻是誤入歧途罷了。”這大概就是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蛇八歎息一聲，問道“我不想與你廢話，你既然也是妖，為何將我暴露？”

    白賀道“看來，你也不算太笨。若不是受人委托，我何必來者安城，何必上天道宗！你若想知道，能打敗我再說。不過據我所知，你雖為蛟蛇，卻不能化身，也無靈珠，如何與我一戰？”

    蛇八手中一個槍花，道“那也要打了才知道！”說罷，隻見蛇八持槍向著白賀而去。

    白賀低聲一句“不自量力！”龐大身軀騰空，口中吐球，打向地麵蛇八。蛇八槍破火球，奈何沒有靈珠，又無根靈，不能禦空而行。能擋下一個火球，卻不能放下第二個。幾個回合下來，被火球打中，狼狽不已。

    好在蛇八身小靈活，不與火球接觸，那火球便打不著他。側身躲過一火球，蛇八暗忖“這白賀在空，我在地，實屬有些吃虧，若能想個辦法，讓他不能騰空才好。”思來想去，望著白賀張開的雙翅，不由心生一技。拍了拍黑夜，低聲道“這下可全靠你了！”

    再說空中的白賀，望著蛇八狼狽如鼠，心中大喜，笑道“你難道隻會躲？果然是蛇鼠一窩！”

    蛇八並未理會白賀，擺出一個投鄭姿勢，大吼一聲後。將黑夜瞄準白賀右翅，用力投鄭而出。黑夜一閃而過，全力刺向白賀右翅。

    白賀見狀，欲要側飛。可翅膀三丈長，終究快不過黑夜。一槍一翅半空相遇，一陣花火後，黑夜穿透右翅。鮮血滑落半空，白賀吃痛落地。

    且說那白賀雙翅堅硬，黑夜又為何能將其穿透？原來，白賀兩翅雖是堅硬無比，可內翅與外翅截然不同。外翅常用，自然要比內翅堅硬許多。而白賀高高在上，自然將內翅暴露在外。蛇八也是斷料這一點，才有如此注意。

    自白賀落地後，一旁如霜等人心喜不已。隻是有傷在身，幫不上任何忙，隻能在一旁幹瞪眼。

    嫣然則是照顧已化為人形的悟念，時不時關注蛇八這旁。

    至於逃出來的村民，已不知逃向何處，可能在遠處祈禱，可能早已跑出這是非之地。

    蛇八也不給白賀機會，見其落地後，收回黑夜。一躍而起，長槍如棍，一棒打向白賀。

    白賀雖受傷在地，動作卻絲毫不慢，收起雙翅，躲開蛇八一槍。後化作人形，右臂滿是鮮血。左手從懷中逃出一顆紅色珠子，那珠子被紅色氣息圍繞。蛇八見狀，不由眉頭一皺，他知道這珠子。乃是一顆妖珠，與當初金嶺山中那顆妖珠一樣的氣息，也不知這白賀拿出妖珠做甚。

    蛇八看望之際，隻見白賀將妖珠一口吞下。身軀再次化鶴。隻是那原本的白色羽毛，卻變為紅色。五丈之軀，化作十丈。妖氣圍繞，雙眼赤紅。

    白賀陰沉道“蛇八，為了對付你，我可是賭上所有。這妖珠，可是三目赤牛的妖珠……”

    蛇八這才知曉，白賀這是吞噬妖珠，強化自身修為。這方法能提升自身修為，不過使用以後，對身體造成傷害卻是不輕。

    白賀說完，如一頭紅色蠻牛。橫衝直撞，身軀如影，衝向蛇八。蛇八雖料到白鶴實力提升，卻未曾想提升如此之大。眨眼間，白賀那長嘴便到身前。蛇八隻能用黑夜抵擋，巨大的蠻力，直接將他撞飛，滾落數十丈之遠。可白賀如同發瘋似的，不給蛇八起身的機會。幾次撞擊之下，蛇八已是傷痕累累。握著黑夜的雙手，顫抖不已。看的一旁如霜等人揪心不已。

    白賀也知道，他必須速戰速決，不然妖力一過，他也無力再戰。這蛇八雖無靈珠，一身蠻力卻不容小視。

    又是幾次撞擊之下，蛇八已是搖搖欲墜，黑夜脫落在地。雖然黑夜能獨自行動，可麵對白賀如銅牆鐵壁般的羽毛，也是無可奈何。

    白賀見蛇八已支撐不住，停下身影，道“怪隻怪你得罪不該得罪之人，下輩子可得小心做蛇才是！”說罷，身軀再次暴走，紅色身影如夜空中流星，撞向蛇八。

    如霜連忙起身，手持長劍，盡管身受重傷，卻使出所有力氣，向白賀殺去。同時口中吩咐眾弟子“你等趕快帶著嫣然與悟念師傅離去！”

    眾弟子聞言，隻能抱著嫣然、悟念，退向鳴鳳穀中而去。悟念、嫣然眼中恨意帶著淚水，卻無能為力。

    蛇八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賀，暗暗自語自問“難道我蛇八…真的…要止步於此了？所有的努力…就要如此…完全白費了？可我卻是不甘心！憑什？憑什別人能成伸獸，遨遊天地。憑什別人能上的生肖榜？我卻是不能？？”最後幾句，蛇八幾乎脫口大吼而出，他心底隻剩下無窮無盡的不甘。伸出雙手，抵擋白賀。最終白賀那十丈身軀，與渺小的蛇八撞在一起，連連撞出二十幾丈，方才停下。

    這一刻，時間如同靜止。不遠處的如霜，長劍落地，兩行淚水滑落臉頰。

    蛇八真這般死去了？實則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