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朝代興衰更迭乃是常事,待造帝成功,人王的廢立也不過在本座一念之間。”白頡輕慢的道。
他目光幽幽掃視三大亡君,他的靈魂曆經萬載歲月,在一具隻能算得上契合的身體待著,無法動用巔峰時期的力量,即使曾經是傲世一方的無敵神王,麵對正值盛年的三大亡君,自然是矮一截,可如今人皇印在手,一切完全不同,手持東黎人皇帝兵的白頡氣勢大變,睥睨之間,天下皆不在眼中。
“還請三位亡君再次分出一道神念,修複合魂陣。”
“你這家夥!”渡苦亡君覺得此刻他的眼神十分礙眼,如同高他們一等一般,雖是請求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罪窮亡君淡淡道:“事已至此,勿要多生枝節。”
他雖對白頡頗有怨言,卻也知道,隻有白頡手握人皇印,他們在場所有人便都不是對手,即使有恩怨,此刻也不是解決的好時機。
渡苦亡君無言,似是也想到了這點,他似笑非笑的瞪了白頡一眼,隨即分出一道陰魂飛向被修複的合魂陣中。
隨著三大亡君和白頡的神念再次注入,合魂陣再一次運轉。
冥紀平靜的端坐在陣中,一言不發,如今大陣已成,而他也身受重傷,更兼對方手上還持有人皇帝兵,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是必死之局。
隻是可惜了,沒能殺了當年慘案的始作俑者,到底要對她食言了…
想到花見羞,冥紀心中百感交集,是他小瞧了他們。
一道道屬於白頡和三大亡君的神念開始往冥紀體內鑽,冥紀已經無力反抗。
零域轉生輪被壓製,他同樣被壓製著…
轟!
一聲劇烈的轟隆聲在天頂炸開,一艘通體烏黑的小舟劃破黑暗,從另一個時空而來。
冥渡舟!
冥紀心咯一下,冥渡舟為何會出現在這?冥渡舟既然現身,那她是不是也來了?
她不是應該好好待在樹屋之中嗎?難道是安魂引失去了作用?
不可能,那是連神明都無法免疫的東西,她不應該出現才對。
各種念頭飛快的在腦海閃過,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即使麵對三大亡君和白頡的大陣,他依舊能心如止水,可是一旦涉及到她,他便再也平靜不了。
他不願她再一次牽扯進這場戰鬥中來。
萬載歲月前的慘案曆曆在目,他永遠也忘不了方清歡絕望的跳下煉兵爐化身為魔的一幕,他再也不願她再一次受到傷害!
他自欺欺人的希冀著冥渡舟的出現隻是一個偶然。
但下一秒,花見羞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眼前,她一身黑色長裙,傲然挺立在冥渡舟頭,一頭青絲隨風飄揚,黑紗飛舞,猶如與黑夜融為一體,她麵色平靜,無喜無悲,隻有目光落在冥紀身上時,才有了一絲情緒的變化。
“最後的祭品已經來了。”白頡勾起嘴角陰沉的道。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隻等花見羞入局,作為這場陰謀中最重要的一步棋,花見羞的存在便注定了要為冥紀的帝路鋪路。
失去了一半善魂的冥紀並不算完整的天生陰冥,即使引來帝劫,也隻會在帝劫之下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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