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歲月久,彈指已是數百年。
因為小狐狸穿梭的那些位麵累積了許多功德與積分,所以小狐狸複活親族魂魄一事比小狐狸想象中更簡單一些。
而且從父親母親重塑靈體、恢複仙力之後,也就不需要小狐狸時時刻刻去照料別人了,因為這些事情很快就有他們代勞了。
這數百年內,倒是也有不少小狐狸的愛慕者陸陸續續的來過青丘。
比如鮫人族的二皇子,比如東海龍族的太子,又比如北辰山的道塵仙君,還有一些連小狐狸都記不住名號的,也懶得再排列……
不過對於這些人,小狐狸是一概婉拒了見麵的,對外的理由都很簡單,她們青丘一族還沒完全地修生養息、恢複往日的繁華麵貌,實在無心去見外客。
倒是小狐狸那便宜師兄鳳燁墨來過幾次,小狐狸都見了。
因為這就不是外客了。
鳳燁墨在出家之前,與蘇清歡本就是太一真神門下的師兄妹。
數百年的光陰,讓這位現如今的梵天佛子越發的顯出一種悲憫神性,在小狐狸複活親族的路上,他也出了不少力。
畢竟禪修本就有渡化的功德在身,再加上鳳燁墨佛心純淨,導致很多還未能修出靈智的魂體越發地依賴親近他。
小狐狸有時候看到鳳燁墨一身禪衣、清冷正經的講經模樣,都有點懷疑之前自己與他千年的相處時光,記憶中那個跳脫張揚的自戀鳳凰是不是假的。
有時候不高興了,小狐狸就朝鳳燁墨翻個白眼,從死鳳凰改叫人家死禿驢了。
不過鳳燁墨也不著惱,還是一臉溫和笑意地望著小狐狸,最多不過無奈又縱寵地說一句師妹罷了。
原本蘇清歡的父母看鳳燁墨對小狐狸這好,還有點疑心鳳燁墨是不是有點兒戀慕自家女兒,不然為什在對青丘的事情上,這出人又出力呢?
隻是人家畢竟是個出家人,又是要繼承梵天首座衣缽的,所以蘇父蘇母也是不知道該怎說這事兒才好。
倒是有一天,在蘇父蘇母欲言又止的時刻,那個一身白色禪衣的梵天佛子雙手合十,微微地笑了一下。
“太一師尊羽化仙去之後,小僧多照料師妹一番,也是應當的。”
真的,隻是師兄妹之情嗎?
蘇父蘇母一時之間有些啞然。
而鳳燁墨低眉垂眸,華美清朗的眉眼看不出什真實的喜怒哀樂,隻是一朵青丘特有的純白色小花悠悠然地飄落,墜在了鳳燁墨的掌心之上。
僧衣青年掌心合攏,將那白色小花小心地收在手心,而後朝著蘇父蘇母頷首道別。
而在駕雲離開之際,鳳燁墨攤開掌心,隻有他一人看到,那白色小花在他掌心中微微泛紅——
最後發出一種玉色的、近乎虛幻的絢麗光暈。
這是青丘獨有的情花。
若是一個人心中並無所愛所鍾之人,那也隻會是純白色的。
可它若是變紅,還發出光暈,那便是對所慕之人……情根深種。
而若是變成濃黑的墨色,那就代表了,對心愛之人,隻剩下徹徹底底的恨意了。
鳳燁墨看到這青丘情花的變化,密長的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心中卻隻有果然如此的感覺,倒是沒有任何的詫異。
青年瑰麗的唇邊逸出一聲歎息。
——如果那個人是師妹的話。
——他怎會不喜歡呢?
畢竟……曾經在師尊門下問道求學之際,師妹彼時天真爛漫,一雙黑白分明的狐狸眼大而靈動。
她從一株桃花樹上跳下,衣袂翩躚間,風華萬千,但鳳燁墨卻隻能看到少女滴溜溜的眼睛朝著他盈盈一笑。
“咦,你就是鳳族的少主鳳清嗎?我還沒見過鳳凰真身呢,既然你是鳳凰,能不能張開你的翅膀給我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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