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意就是態度。”
桑子上音的力量應該能讓李長師背後的組織忙碌一陣,潘梨暫時放下心情,走上了回鄉的路。
大學畢業後,這是他第一次回老家。
印象的那個小山村離城市並不遠,如果不是因為爺爺的遺囑,他應該每年至少回家祭拜一次。
潘梨的爺爺是個唱戲的,很早的時候就落魄流浪到了“胡家坳子”,在村落了戶,娶妻生子,種田栽樹。
在潘梨的記憶,他的爺爺就是個普通老頭兒,農忙趕集,和胡家坳子的鄉民沒有什兩樣,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他有兩手吹嗩的絕活,紅白喜事的時候總是最耀眼的明星。
潘梨,“梨園”也,他的名字爺代表了爺爺對自己的最大期望。
所以在兒子兒媳出車禍意外去世之後,老人讓唯一的孫子遠離傷心地,潘梨可以理解。
隻是,他為什突然不讓我唱戲了呢?
……
南山深處。
往返於城市和鄉村的大巴車上,潘梨靠在車窗上,沐浴著溫暖的陽光,記憶慢慢緩慢起來。
當,當當!
老舊的車窗發出一陣刺耳的呻吟聲,潘梨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胡家集到了,胡家集到了,有下車的快下車啊……”
潘梨下車了。
他看到了一條狹窄的長街,沿街低矮的石屋下是叫喊著買賣的商販,他們嘴說著晦澀難懂的方言,身上穿著顏色豔麗的絨毛衣裳,有小販挑著扁擔在人群擠來擠去,陽光把他們的影子映照得很淺。
他迷迷糊糊走到了一個賣涼豆腐的攤子麵前。
“涼豆腐”是小鎮特有的一種風味小吃,冰凍的嫩豆腐切塊融入紅糖水,又甜又涼,算是解暑度涼的佳品,深得遊客們的喜愛。
“老板,來三兩豆腐。”
一坐下,潘梨就大聲地朝攤子上的老板叫喊起來。
“你是回鄉的本地人?”
一個嗡嗡的聲音在潘梨耳邊響起。
“是啊。”
想也不想,潘梨就點點頭,“三兩豆腐”是本地老餮最常見的吃法,這是他縈繞在靈魂的鄉愁。
當。
一碗紅白相間的豆腐放置到了他麵前,“年輕人,不要去胡家坳子,吃完了趕快回家……”
“為什?”
潘梨抬起頭,老板的身形壯碩而高大,光潔的後腦勺在陽光下是如此燦爛,看得不太真切。
“不要問,不要問……”
一陣悠揚的歎息把他淹沒了。
當,當當!
破舊的車窗與車廂發生碰撞,嘈雜的鬧聲把潘梨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那早已麻木,紅的白的一片。
“做夢了嗎?”
潘梨有些迷惑。
為什回到老家的山路上,自己會突然做這樣奇怪的夢?
那個高大的男人是誰?
雖然幾年沒有回家,潘梨還記得賣涼豆腐的小販是位和藹的大姐,她家傳承幾十年的豆腐有著特殊的味道,那股涼爽沁人的味道不是普通靠冰箱凍出來的豆腐可以比擬的。
什時候,熟悉的小攤老板換人了?
我這些日子太累了嗎?
靠在大巴車的後座上,潘梨迷迷糊糊地想到。
山蠻,蟲蠻,促織,音,芽,南山減肥攻略……事情太多了。
不知不覺間,潘梨的雙眸又慢慢彌散了。
“胡家集到了,胡家集到了,有到胡家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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