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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你該交稅了，昨天的銀子都沒給我！”

    門外有人在嚷嚷，聽上去應該是個中年漢子。

    “昨天的稅？你們這的稅是一天一交的？”

    顧軒整個人都愣住了，稅還能這收？

    “不是，早中晚一天各三次，一次二十文。”

    小二苦笑，一次二十文倒是太不多，但一天三次就是六十文，十五文一袋大米，這。誰能受的了？

    牛三爺也知道這些店鋪交不上來，沒關係交不上來可以欠著嘛，欠的太多可以去借嘛。

    找誰借？當然還是他，二文一天一文的利息，借多少都行，反正他手養的流氓多，不怕有人還不起跑路。

    實在還不起了怎辦？可以逾期嘛，反正逾期一文一天一文利息。

    逾期之後再還不起怎辦？可以把店賣給他嘛，店都賣了還是還不起怎辦？可以賣兒賣女賣老婆嘛，反正鎮子上的青樓也是他開的。

    至於那賣兒賣女賣老婆都還不上的，年輕一些的就得賣自己了，年老的就手腳打斷上街要飯。

    這個牛扒皮，他不但要扒百姓的皮，和別的惡霸不同。

    他不會一下子往死了扒，他會一點點，扒到實在一滴榨不出來，然後再殺。

    就跟那個蛋雞似的，得等蛋雞淘汰了再吃。

    “趕緊開門！老朱，有困難跟我說，欠是不能再讓你欠了，不過我可以借給你嘛，咱們都是一個鎮的，有困難跟我說嘛。”

    門外就是牛三爺，相當的不要臉，也不知怎想的，或許在他眼，他就是個英雄。

    也沒見他為鎮子做過什好事，卻讓全鎮人管他叫聲爺。

    這還不算，鎮子上的私塾除了正經授課以外，還要學一本他自己寫的三爺史。

    說是他自己寫的，他一個大字不識的哪寫的？其實是他念，教書先生寫的。

    寫的也是狗屁不通，他哪來的什英雄事跡可以，想破腦袋他都想不出來。

    最後幹脆就寫他小時候和狗打架，急眼了把狗咬了，和村的劉二虎打架，打不過把人房子給燒了。

    總之這人是絕了，自戀不要臉是他的長項。

    “哎喲，三爺來了，我給你開門。”

    小二捏了捏臉，掛著一臉虛偽的笑容去迎接牛三爺。

    “怎是你？我三爺大冷天的來了，你家掌櫃子呢？”

    牛三爺見是店小二，麵色有些不悅。

    “我家掌櫃子有事出去了。”

    小二笑著撓了撓頭，朱掌櫃能去幹什？交不起稅跑路了唄。

    他和廚子也想跑，可兜一文錢都沒有了，這才強撐著開一天，明天也跑。

    “出去了？我看是欠我錢太多，躲著我不敢出來了吧？唉，你們這幫刁民，我牛三爺待你們那好，一個個都讓我心涼。”

    牛三爺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封水墨身上，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你們家掌櫃子不還錢也行，把這娘們給我留下來就行。”

    他指了指封水墨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三爺，那位是客人，不是我們朱掌櫃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