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覺得不妥,跑去與唐氏商量。
唐氏道,“這本是我和君卓商議過的,到底是白家的人,留在三房也好。認真說起來,你便是在舅舅家長大的,雖說舅舅和舅母待你極好,可你自己說說,這多年,你的心可好受嗎?那種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日子,你真的還想再過一次嗎?若是讓你重新選擇,你會怎選?”
白蓉萱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唐氏輕輕歎息,“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該站在什位置上。我看這件事你就不要堅持了,按我和君卓的意思來吧,這樣念樓也能活得自在些。”
白蓉萱拿不定主意,隻好找了閔庭柯研究。
閔庭柯聽後笑著道,“這又算什事兒?閔家和白家同在上海,難道你出嫁後便和娘家不來往了?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又不是見不到,有什可擔心的?”
白蓉萱無奈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等白修唯的後事料理清楚,白蓉萱便將白念樓擱在了商君卓的身邊。保康見屋子突然多了小嬰兒,每天連門都不舍得出了,趴在床邊看著念樓。惹得唐氏一陣笑,“看來這兄弟倆將來關係肯定好,我拿糕點勾引保康,他都不肯跟我走了。”
宥三太太為了這件事又上門鬧了幾次,白蓉萱卻始終不肯鬆口。宥三太太幹脆找了唐氏要說法,沒想到唐氏也不是個軟柿子,見狀冷笑著道,“你要是講理,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地說一說,你要是不講理,那就沒什可談的了。”
宥三太太瞪大了眼睛,“你……你們三房欺人太甚!想要挾持孩子來占外三房的便宜嗎?”
唐氏道,“哼,從前我隻覺得你目光短淺,沒想到竟是個無知婦人。你既然說到這,我便問問你……你說這孩子是你的孫子?你有什證據?這孩子是什時辰生的?產婆找的誰?重多少?你要是說得出來,我立刻便讓你將孩子抱走。”
宥三太太哪說得出來。
唐氏直接站起了身,“三太太,我這邊手頭還有不少的事兒,就不繼續留您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宥三太太頭重腳輕地回了家,便一頭栽在了門口。
等醒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身邊隻有女兒守著。宥三太太立刻哭了起來,“寶琳,現在可怎辦才好?”
白寶琳麵無表情,淡淡地道,“死者為大,既然這些都是哥哥的意思,我們就遵從他的遺願好了。”
宥三太太氣得差點兒從床上跳起來,“那……那怎行?這孩子看是你哥哥的骨血,怎能養在外麵呢?我不管!哪怕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將孩子給搶回來!”
白寶琳簡直無語,“您就別折騰了,那孩子養在三房也沒什不好。我時不時地過去看看,等孩子長大了,還能認我們這個親。要是真把事情鬧僵了,三房不許我去見孩子,那可怎?”
“她們敢!”宥三太太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就是走遍天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她一夜沒有睡好,思來想去,第二天一早頭重腳輕地爬起來,掙紮著寫了一封信,叫來了心腹婆子吩咐道,“快!快找可靠的人將信送到北平毅老太爺那去。”
說完便病倒了。
如今家都是白寶琳當家,而她又是個極聰慧不好糊弄的人,這些日子將家管得密不透風,從前那些仗著身份怠工的人不知被處置了幾次,還有被攆出去的,如今可沒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胡來。
心腹婆子拿了信,立刻乖乖送到了白寶琳的麵前。
白寶琳麵容憔悴,聽說宥三太太將希望寄托於北平白家,她先忍不住冷笑起來。
北平那邊最是勢力,如今三房和閔家聯姻,他們怎可能會為了外房而得罪閔家呢?
母親還真是異想天開。
白寶琳有些疲憊地道,“既然是太太的意思,你正常送信去就行了。”
心腹婆子不明白她的用意,但還是乖乖去了。
隻是沒過兩天,北平那邊先送了消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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