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的戰事越來越多了,但所幸沒有波及到江南這塊富庶之地。
六月,雨下得淅淅瀝瀝的。
一早就下的雨在長湘出門前就停了。但也隻是歇了一陣子,等長湘離醫館還有一半的路程,這雨又輕飄飄地灑了下來。
出門前溫雲箏就把傘放在門邊好讓長湘帶著了。不過長湘出門時忘了拿傘,恰巧那會溫雲箏在廚房,沒看著長湘有沒有帶傘。
發上落滿了細細的珠水,染得長湘頭發花白。
“這雨不知還要幾天才停。”她悠悠地抓起袖子擦了一下頭發,之後又輕擺了兩邊衣袖,才自若地走進醫館。
“啊,常項!”
聲音還是很是熟悉的。長湘微抬起下巴把頭轉向發聲出。
唔,她端詳了喊她的人幾秒。
“唐商陸。你回來了。”
“兩年不見了,差點以為你會認不出我了。”唐商陸朗爽地輕笑幾聲,從椅子上起來想去拍下長湘肩膀,同“他”打個招呼。
“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吧?”
“好。”長湘不出意外地避開唐商陸拍向她的手。
她回答著,視線也從唐商陸那顯得粗糙好多的臉和蓄起胡子的下巴掃了一遍。
長湘已經同唐商陸兩年多未見了。但拒絕了溫景昇邀請他去軍中當軍醫後。不料溫景昇直接從唐商陸的爹老館長入手。
又因為老館長年輕時,被將軍劉熠的父親救過一命,恩情永難忘。
當溫景昇代著劉熠表達軍中想要一個軍醫後。
唔,館的其他醫師都有家室,也不想冒險。
但總不好讓老館長這個八旬老人去當軍醫。更有溫景昇他們也保證了,一定會保護好軍醫的安全。
思來想去,老館長直接就把長子唐商陸打包弄到了人家營的事情了。
“該死的,
“在軍中都不允許喝酒。也就這段時間同周氏在對峙,不宜輕舉妄動,大概要僵持五六天,我才有這個閑空跟溫兄回來一趟……”
館一早也還沒病人來看病,唐商陸就趁機黏在長湘身邊跟“他”大吐苦水。
長湘沒怎認真聽。她眼眸一轉,看著通往堂後的走廊上行走的人。
一個跟唐商陸差不多蓄著半長胡子的男生,臉上的紋顯得很是粗糙,一臉的憔悴樣。
長湘看見他的目光晃了一圈最後落在自己身上。
“是常大夫?”
長湘沒出聲否認,點了點頭。
溫景昇臉上浮起了些尊敬意味。他超前一步站穩了身子,平靜地說著。
“剛剛聽唐老大夫說新的創藥是你研製的?我們將軍有次中箭,身旁沒大夫,就是靠你研製的藥止住血撐著的。”
“是老館長謙遜,也是將軍有大福。”長湘神色淡淡地開口。
同溫景昇扯了兩句場麵話,餘光見著前幾天她看的一位病人進來,長湘很快就有了借口離開。
兩年的薑景昊猛躥高了一截,已經到了進入書院讀書的年齡了。
書院每個月有一次假。
去書院接薑景昊回家,書院離家也不遠,還在城內。
長湘順手把他書袋給拿在手上,不過下一秒又給薑景昊搶了回去。
薑景昊很是別扭地說著話:“書袋我能拿。”
“哦,那你就拿著吧。”長湘可不會這些,輕放下話後就邁步向家走去。
不過沒走進巷子,長湘就被在巷口蹲著的薑雲蕙撲住了。
“爹爹,剛剛娘親說讓你回來帶我去買絞絲糖。”薑雲蕙歡喜地甩了下頭上的蝴蝶流珠,“娘親說了,我和哥哥一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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