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訂下姻親可以猜想到:一定是尚書之女武渺傾心淮引將軍,尚書對淮引示好意欲結親,帝聞後心想:一個文官和一個手握重兵的武官結親?你女兒不長眼,還留著幹什?
可是這第二條中的緣由……
徐程有些雲霧,摸不著頭腦。直到他看到了後麵的記載。
尹上丞相權傾朝野,目中無人,卻唯獨對淮引將軍畢恭畢敬。這風聲自然也傳到了帝的耳中。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文官和兩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官在一起?不能忍。
可是後來不知尹上丞相如何斡旋的,帝竟然沒有予以阻攔。尹上丞相自此便正大光明地黏在淮引將軍的身邊。
庸庸碌碌的過了兩年,除去買書看的花銷,徐程多多少少也攢下了些積蓄。也買得起史淵的正版書了。可他還是每次都去破爛書坊。不是為了省錢,是因為他總覺得這野史讀起來更真實。
最近的軍事時報上寫著,淮引將軍戰死了。
人死了,那本煞閻羅的書自此也就不會有後傳了。但將軍塚的作者還在寫。寫的人變成了尹上丞相。
徐程總是抱著幾分,能從尹上丞相的生平敘述,找到幾分淮引將軍行蹤的蛛絲馬跡的僥幸。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
淮引將軍死去的那場戰役,有尹上丞相。
收屍的是尹上丞相。有人相傳,那一天淮引將軍流的血都把尹上丞相身上的衣服染紅了。
後來,尹上丞相也逐漸沒了消息。
那本帝傳上寫著,公元66年,淮引將軍戰死後沒幾天,帝生了一場大病,緊跟著一命嗚呼。
尹上丞相就是從那天開始沒了消息。
徐程搖搖頭,這兩件事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關係吧。
徐程被捕了。
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啊。
入了獄後,押送徐程的那位官兵一邊上鎖一邊說道,“這間房排在你前麵的兩位主人,一個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一個是破爛書坊的坊主。”
徐程心下了然,一個是寫將軍塚那本書的作者,一個是賣那本書的書坊坊主,還有他,一個買這本書的客人。
徐程靠在牆上,忽然開口,“官爺,我住的地方還有幾兩碎銀。”
原本想要離開的獄卒忽然止住了腳步。
“勞您大駕,小的拜托您件事。”
行刑前那日,獄卒端來了斷頭飯後,並沒有離開。
而是把徐程沒看完的書的內容簡略的複述了一遍。
淮引將軍死後,膝下無後,其所有財產……全部歸公。
徐程將這句話來回的在嘴砸磨:將軍以身殉國了,帝迫不及待地抄了他的家,連安葬之儀都沒有。
徐程險些咬碎一口牙。
他忽然想起了兩年前在破爛客棧的投宿客人,他的一隻腳大,一隻腳小……到底是哪隻腳小來著……
……
那日,春滿樓迎來了一位貴客。更是稀客。
不錯,正是鼎鼎大名的煞閻羅,淮引將軍。
說起其中緣由,不過是勝仗打完,將士們都吵著要來這酒樓見一見花魁。淮引將軍向來待下極好,拗不過,隻好應下。
隻是——這繡球為何會落在了他的身上?
酒樓還玩什繡球招親?
正所謂,天下無奇不有。今日,正全都應驗在了淮引將軍的身上。
隻見那一身白衣的花魁麵覆白紗,對著他禮數周全行了一禮。
“民女身份低賤,向來怕是入不了將軍的眼。”此人聲音雌雄莫辨,但極為悅耳。聽得在場的人身子都酥了半邊。
淮引原本有些遲疑,聽了花魁這話,沉默了下,忙端平雙手施了一禮,道,“我是個粗人,不懂什甜言蜜語,也不通曉人情世故。至今未曾娶妻,若是姑娘不嫌棄,淮某願意娶姑娘為妻,隻娶姑娘一人。”
“日後,還望將軍可以兌現諾言。”
那日,花魁離去,不知行跡。差人去問那老板娘,卻道是那尚書大人的愛女武渺。
隻是,定了婚約以後,提及此事,武渺卻道,那天的花魁換了人,並不是她。
直至大軍壓境的前一日,尹上同他表明心跡,淮上這才知道,原來那人是尹上。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