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
“氣味很亂,但有兩個人的氣味很新,其中有一個人身上有血腥味。”
啞謎臉上帶著思索,小聲重複道:“氣味很亂,有兩個比較新的氣味,其中一個身上有血腥味…?”
熒伸手摸了摸石碑,石碑也很新,沒有積塵,帳篷內的小草也是新長出來的,並不高,說明最近有人清掃過。
“啞謎,你最近一次回來是什時候?”
“遇到你的前一天。”
一陣寒風吹過,啞謎平靜了許多,同時也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大寶的死或許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經過精心設計的演出,演出的大寶扮演著一位非常關鍵卻又必須最先死去的角色。
在遇到熒之前,啞謎從來沒有遇到過提瓦特大陸之外的人類,與那些人接觸下來,啞謎發現沒有任何人能記住他,隻有大寶以及部落中的丘丘人能記住。
遇到熒之後,提瓦特大陸的常駐居民還是無法記住他……
對於這個問題,啞謎在三年時間思考了很多,他一直認為丘丘人能記住他是因為他一開始便出現在安德所在的部落,所以他們能夠記住自己,但這個猜想顯然不成立,因為丘丘人沒把他當成同類,而是將他和大寶趕出了部落。
大寶死的時候安德卻帶著丘丘人回到了部落,這在啞謎看來並不是巧合,所以他留在了丘丘人部落,想要查找原因,但沒能查到任何線索。
安德與大寶都是擁有大智慧的丘丘人,如果這一切是他們兩個丘丘人串通的話……
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並且難以置信,啞謎為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而感到羞愧……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又為什要這樣呢?
突然,啞謎從行囊取出大寶生前最喜歡看的那本《列王與宗室史》,翻到最後一頁目光落在最後那句話上。
“新來的異世界人類會給大陸帶來真正的和平,我們也會變回去。”
啞謎突然轉向雷澤,有些意味難名的問道:“雷澤,你聞到的那兩個人的氣味是不是與我相似?”
對於啞謎的提問,雷澤並不是很明白意思,他搖了搖頭說道:“那兩個人氣味很熟悉,我曾經在森林聞到過。”
雷澤十分篤定的說道:“你的朋友不是那兩個人帶走的。”
熒看著啞謎神色變化,來到兩人中間幽幽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蒙德城內的人碰巧經過,然後在這停留了一會兒。”
“你們看,這的土翻新掩埋過。”
熒指著帳篷內的泥土,土跡很新,除了啞謎祭奠時留下的一捆塞西莉亞花之外,旁邊的地上還插著幾束很新的風車菊,明顯還有別人祭拜過。
“或許是他們看到大寶的墓被人……”
熒之所以要說這些話就是想要安慰啞謎,但說到這,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於是低下頭,不再言語,小手捏著衣擺,為自己什也做不了而感到悲哀和自責……
啞謎伸手拍了拍熒的肩膀,但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因為此刻的他才更需要安慰,但對於熒的出聲安慰,他感受到了安慰,所以他才會拍熒的香肩以示安慰。
氣氛有些怪,雷澤察覺到了異常,卻不知道為什會這樣,在他看來熒剛才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啞謎更需要被安慰,為什看起來卻像是啞謎在安慰熒。
這到底是為什呢?雷澤臉上帶著大大的問號,不明所以得撓了撓頭。
線索再次中斷,並且出現了更多難以解釋的問題,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大寶的身上肯定藏著許多秘密,不然不會有人來挖他的墓來掩蓋真相。
啞謎周身的氣息並不壓抑,但此刻的他真的很生氣,對幹出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生氣。
在啞謎看來,如果隻是想掩埋真相,那將大寶體內的斷片拿走就是了,為什要將大寶的屍體也一並帶走?
難道他不知道死者為大嗎?還是說大寶的屍體藏著比死者為大更大的事實真相,讓他可以忘卻對死亡的敬畏、對天理的尊崇。
啞謎不會原諒真正的幕後黑手,無論那個人是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原諒,他會用手的白鐵劍將其一劍斬之。
三人祭拜完之後,啞謎站在山坡上靜靜看著下麵那片重新長出小樹的森林。
熒小聲問道:“接下來怎辦?”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甚至聽著有些傷感,但不得不去想,因為生活還要繼續。
啞謎望了望熒,又望了望不遠處正在望風的雷澤。
“我想回一趟低語森林。”
低語森林,是一片祥和的森林,地理位置很好,背靠將蒙德城包圍的護城河——果酒湖。
那片森林很大,麵棲息著許多可愛的生物,離開之前,啞謎讓安德將部落遷移到了低語森林,並且將蒙德城內大半的野生丘丘人都帶到了那個部落,與世隔絕,過上世外桃源的生活。
踏入低語森林,雷澤伸了個懶腰,便在森林狂奔起來,時不時在平坦幹淨的草坪上打滾,弄得滿身雜草碎屑。
啞謎背著雷澤那把充盈著紫色電光的重劍與熒並肩走著,目光始終落在一臉開心,無憂無慮的雷澤身上,很快啞謎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笑容果然是會傳染的,在雷澤這樣純真無邪的少年麵前,確實沒辦法繼續裝深沉故作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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