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載光陰匆匆逝,又是一年開學季。
京大的校園人聲鼎沸,隨處可見提著行李背著包,對未來充滿期待的準大一新生們。
林蔭路兩旁拉起了迎新條幅,學生會的誌願者們帶著胸牌,熱情地給未來的學弟學妹們指路。
“數院的新生報到處在右手邊第三個棚。”
“新傳的師妹?巧了,我是你師姐,我直接帶你過去報道。”
“王哲呢?王哲,這兒有個國關的學弟,你帶他一下!”
新生們被有序分流,在各個學院的報到處前排起長隊,忙亂中透著整齊。
角落,文博學院的遮陽棚前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負責登記的學長被大太陽曬得蔫巴巴的,看著隔壁曆史係熱熱鬧鬧的景象,羨慕極了。
直到頭頂響起一道輕快的女聲。
“學長好,請問考古係是在這報道嗎?”
學長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一張清麗靈動的小臉。
白皙如細瓷的皮膚上,眉眼如同工筆描摹,透著古典美,鼻尖挺,翹,唇色偏淺,像是畫布上隨手抹的一點胭脂。
學長一時看得呆住,少女彎起唇角,又重複了一遍。
“我是今年考古係的新生,請問是在這報道嗎?”
“啊對對對!”學長終於反應過來,害羞得臉都紅了,眼神無措地四處亂飄,不敢看她,“那個,你把報到材料給我,我幫你登記。”
少女遞過一疊文件。
“黎懿墨……”學長認真核對新生名單,在她名字後麵打了個勾。
無意中瞥到她的身份證號,腦子一轉,驚呼出聲:“你今年十六歲?十六歲就考上我們學校了?”
黎懿墨笑眯眯地點頭,“對啊,小時候跳過幾級,就提前參加高考了。”
“厲害了。”學長由衷地誇讚,“天才少女啊。”
黎懿墨的出現,讓隔壁曆史學院的隊伍也出現了一陣搔動。
不少人都偷偷拿出手機,對著她拍了好幾張。
曆史學院負責登記的學長衝這邊喊了一嗓子,“童淵,你們學院這一屆的院花出現了啊。”
“一個院花怎夠,我們學院還出過校花呢!”童淵當然要護著自家學妹,抬手擋了兩下,“哎哎,不許偷,拍新同學啊,沒禮貌。”
黎懿墨唇邊笑意更深,轉了個身衝隔壁的隊伍揮了揮手,“沒關係,大家以後都是校友嘛,隻要別把我拍得太難看就行了。”
她大大方方的態度贏得了更多好感,有自來熟的衝她喊:“同學,要不要轉來我們曆史係啊,考古學太辛苦了,不適合你吧?”
黎懿墨卻搖了搖頭,“不行,我媽媽就是考古係畢業的,我要向她看齊。”
“原來是家學淵源啊。”童淵更佩服了,又打聽:“那阿姨是咱們學院哪一級畢業的?”
黎懿墨眨眨眼睛:“我也忘了,反正就是好多年前嘛。”
童淵便沒問下去了,隻是登記資料的時候忍不住絮叨:“你別看咱們院現在冷清,十多年前也是輝煌過的,當時我們考古係出了一位特別厲害的學姐,帶動了好多高三生都來報考我們專業呢。”
“我知道,是黎夏學姐對不對?”黎懿墨抿了下唇,才不讓自己露餡,一本正經道:“她可是我的童年偶像,我也是因為她才能來到這的。”
“你也知道黎夏學姐?巧了,你也姓黎,說不定你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童淵傻笑,“對啊,黎夏學姐真的很厲害,她和她老公都是專業領域的牛人,聽說現在還滿世界飛去做研究呢。”
“什做研究啊,撇下孩子去度蜜月還差不多……”黎懿墨笑容一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童淵抬頭:“你說什?”
“沒事,學長,我的信息登記好了嗎?”黎懿墨眨眨眼睛,又恢複一臉天真的模樣。
“好了,接下來你還要去教務處領書,然後去宿舍樓看寢室安排……”
童淵熱情地給她介紹流程,又見她隻有一個人,便不放心地問:“你自己能搬動那多東西嗎?用不用我找個人過來幫你?”
此言一出,就連隔壁學院的學長們都主動請纓,想要在這個漂亮的小學妹麵前露個臉。
“不用了,她有人幫。”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黎懿墨回頭,突然揚起更加燦爛的笑臉。
“一帆哥,小初哥!你們怎在這?”
兩個高高瘦瘦,風格迥異,卻都十分引人矚目的大帥哥從人群中走過來,直接將黎懿墨護了個嚴嚴實實。
墨一帆揉了揉她的腦袋,“小叔小嬸不放心你一個人來報到,特意讓我回來陪你,你怎不聲不響就自己來了?”
黎懿墨嘟嘴,“我爸媽不知道玩得多開心呢,哪會想起我啊?再說了,京大我都來過多少遍了,才不會迷路呢。”
她又看向另一邊斯文俊秀的青年,“小初哥,你不是說要留校做實驗嗎,怎也回國了?”
顧晨初笑容明煦,“你忘了?我媽下周過生日,我怎也要請假回來一趟的,結果就聽說你今天來學校了。”
他一邊說,一邊自然地從童淵手拿走報到材料,對童淵點了點頭,“多謝,我帶我妹妹去領書就行了。”
墨一帆慢了一步,隻能拎起黎懿墨的行李箱,和顧晨初一左一右,帶著黎懿墨離開了。
這回輪到曆史學院隊伍的女生們激動了。
“她兩個哥哥都好帥啊!”
“拍到正臉了嗎?一會兒記得發新生群共享一下啊!”
男生們則都蔫了。
兩個哥哥臨走前警告地掃了他們一眼,護花使者的態度很明確——離我妹妹遠點!
白得了兩個勞動力,接下來的報到流程都很順利。
黎懿墨來得早,寢室其他同學還沒到,她就直接選了靠陽台右邊的上鋪,把領到的教材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放在了床下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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