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哲學家還是什家,做工結束後總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見得所有人都有媽,家總是會有的,哪怕是臨時的居所,比如祭司莊園。
呼嘯遠離的懸浮列車帶走了隧道的空氣,引來了滿是野草味的新鮮空氣,那便是一場風。
井九與冉寒冬回到小樓,主教等人如風一般撲了過來,想要問些什,被冉寒冬攔在了樓下。
“首都特區那邊戒嚴了,艦隊發出了三級警告,祭堂那邊不停來人。”
鍾李子隱約猜到了些什,看著井九問道:“發生了什事?”
“無聊,走走。”
井九躺到竹椅上,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無聊的時候,人們確實喜歡出去走走,在河邊、在公園之類的地方。
問題是他帶著冉寒冬出去走了走,首都便開始戒嚴,整顆星球都響起了警報,你究竟走到哪去了?
鍾李子有很多疑問,但看出來他是真的很疲憊,把鐵壺的茶倒了一杯,輕輕擱在椅邊的茶幾上,便向房間外走去。
她臨出門前忽然說道:“你戴眼鏡……挺好看的。”
房門緩緩關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井九睜開眼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打開電視光幕,沒有摘下眼鏡。
來到房間外,江與夏與花溪迎了上來,著道:“出什事了?”
鍾李子輕輕搖頭,望向靠著牆壁發呆的冉寒冬。
冉寒冬轉身進了旁邊的會客廳,坐到了椅上。
直到這時候她才真正的冷靜下來。
——冷靜往往意味著真實的回歸,刻意不去想的那些恐懼湧入心頭。
她想著軍部大樓的那些畫麵,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鍾李子等人看到這幕畫麵,很是吃驚。
“姐姐你沒事吧?”花溪一臉擔心問道。
冉寒冬擺了擺手,用顫抖的手指摸出一根煙草點燃,用力吸了兩口。
煙霧進入身體,帶來輕微的辛辣痛感,稍微緩解了一下她的情緒,但依然遠不足夠。
如果這時候能有一杯烈酒就好了。
她這樣想著。
那份恐懼來自沈雲埋的瘋狂,更來自於井九的表現。
在那一刻,她真的以為井九會殺死對方,就像在印海星雲摧毀那艘戰艦一樣。
如果沈雲埋死了,有多少人會為他陪葬?
可能是整個星河聯盟。
……
……
無數個家庭的電視光幕上出現了緊急新聞的字樣。
很快,整顆星球都知道了今天首都特區發生的事情。
聯盟軍部大樓遇到了投降派的恐怖襲擊,那些像瘋子一樣的黑暗勢力狂信徒,動用了威力極其巨大的武器。
軍方在很短的時間消滅了所有的**,但軍部大樓依然遭受了很大的破壞,不過按照新聞的說法,沒有一名英勇的軍人或者職員在這次恐怖襲擊犧牲,隻有十餘名被爆炸飛礫波及的傷員。
井九知道有些人類是暗物之海的崇拜者,認為星河聯盟應該放棄抵抗,接受那些黑暗的侵染,就此成為永的一部分。
他很理解那些人為何會產生這種思想,但不會接受,所以他對當局的反應速度以及做法表示讚賞。
他收回視線,端起茶杯喝了口,再次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這一戰沒有消耗他太多仙氣,但還是用了些精神。
他確實很欣賞沈雲埋,大概類似於看到一顆近乎完美的珍珠、一塊成色極好的原石。
但這不會影響他對此人的態度。
珍珠在耳垂下擺來擺去太煩人,原石有棱角在路上會硌著腳,那應該怎做?
當然是直接扯掉,或者扔掉,如果對方不聽話,那就捏成粉末。
這就是一劍殺之的道理。
那他為什沒有殺死沈雲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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