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回到前麵時,趙臘月已經醒了過來。
她警惕地看著四周,青色小劍在身周無聲飛行,隨時準備發出攻擊。
她隱約猜到這是何處,但有些不敢相信,於是更加緊張。
直到井九走了出來,她的神情才稍微放鬆了些,問道:“這是怎回事?”
井九說道:“如你所見,我們已經在峰頂。”
趙臘月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這就是師叔祖的洞府?”
井九說道:“應該是吧。”
趙臘月收了青劍,盯著他的眼睛,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道:“你是怎做到的?”
她早就猜到井九應該有辦法登頂,但當他真的做到了,而且是帶著她一道來到峰頂,還是很吃驚。
井九想了想,說道:“當你沉睡的時候,有位白胡子的仙人忽然出現,把我們帶到這,然後又消失不見了。”
趙臘月看著他,沒有說話。
井九說道:“這個故事不好?”
趙臘月說道:“不好。”
井九說道:“你有沒有可能稍微相信那一點?”
趙臘月看著他認真說道:“我不是柳十歲。”
井九歎道:“看來我要再想個故事了。”
趙臘月問道:“你到底是誰?”
井九說道:“我也在尋找答案。”
……
……
景陽真人留下的洞府有把石椅,上麵有個墊子,墊子上用金線繡著很簡單的花鳥圖案,不知道被磨了多少年,金線的顏色早已淡去,連圖案都有些模糊,但還沒有破,而且這個墊子很厚,軟的像雲朵一般。
井九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然後看著趙臘月在洞府四處尋找著什。
“你在找那把劍?”
趙臘月停下腳步,看著他有些不解說道:“難道你不想找那把劍?”
井九想要對她說些什,她已經去了別的地方。
趙臘月把洞府內外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那把劍,用劍識感知,也沒有任何回應。
她走到崖畔,看著山野,心想難道劍在峰?可是神末峰這大,自己怎找得到呢?
朝陽在群山那邊,漏過幾縷晨光,照亮白雲,峰下依然是一片暗沉。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怎了?”
井九走到她身邊。
趙臘月低著頭,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我沒找到那把劍。”
井九說道:“不能承劍也無所謂,我們可以去兩忘峰。”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似乎沒想過,兩忘峰當然會很歡迎趙臘月,但對他也會如此嗎?
“不是承劍的事情。”
趙臘月想著,如果景陽師叔祖飛升失敗,那把劍還在神末峰,說明他也有可能還在這療傷。
如果那把劍都不在了,那他隻怕也不在了。
她隱約猜到井九應該與景陽師叔祖之間有什關係,但不知道應不應該對他說。
她在崖畔坐下,抱著雙膝,神情很是落寞。
這是井九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這種軟弱的情緒。
當初在劍峰頂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便看出來,這個小姑娘的眼底有抹隱藏極深的鬱鬱。
今夜很多事情都有了答案。
“師叔祖死了。”
趙臘月看著寂靜無聲的山嶺,想著冷清空曠的洞府,在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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