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末峰有禁陣,隔絕內外。
當年趙臘月闖峰後,這道威力極大的禁陣便隻在峰頂保留下來,偶爾開啟。
比如井九與趙臘月遊曆人間的時候,比如今日以及白貓曬太陽的每一日。
外麵的人看不到峰頂的畫麵,峰頂卻能看到天空。
井九看著夜空的星星,感受著那道氣息,思考著對方會怎做。
那道氣息很平和,其內質卻無比強大,就像象隨風飄舞的兩道銀眉,老而不弱。
顧清與元曲也感受到了那道隱隱的強大威壓,有些緊張。
群峰間隱藏著青山大陣,就算中州派掌門親至也不可能攻破,為何對方卻能出現在離神末峰頂如此近的地方?
難道來者是九峰的哪位前輩?
想到這種可能,顧清與元曲神情再變。
趙臘月從洞府走了出來。
顧清與元曲望了過去。
趙臘月搖了搖頭。
元曲有些吃驚,心想老祖宗確實懶而貪睡,但在這種時候也不出來嗎?
井九看著夜空,沉默了會兒,忽然伸出右手。
趙臘月喚出弗思劍。
弗思劍自行飛到井九手邊。
井九握住劍身,插進崖畔某個極小的石縫,然後微微用力一轉。
數聲裂響,就像是十餘個琉璃杯先後落在堅硬的地麵上摔碎,峰頂的禁陣解除,數百道劍意回到山體。
趙臘月神情微怔,走到他身邊,望向夜空。
那道強大的氣息依然隱藏在夜色,沒有顯出身形。
井九看著夜空某處,一言不發。
夜風吹拂著山間的樹梢,發出嘩嘩的聲音,猿猴們沒有叫嚷,蟬聲亦無,更顯寂冷。
顧清與元曲看著二位師長的背影,心情非常緊張。
他們知道在這種層次的戰鬥,自己的出手沒有任何意義。
隨著時間的流逝,局勢依然全無變化,直至某一刻,那道氣息忽然消失了。
顧清與元曲無法確信,還是緊張地等待著。
“走了。”
井九轉身向洞府走去。
趙臘月看著他的背影,想勸他幾句,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顧清與元曲終於放心,才感覺到自己的腿有些軟,衣服早已被汗打濕。
洞府深處有一張寒玉榻,散發著淡淡的寒意。
可能是因為不喜歡寒冷,井九沒在這休息過,甚至很少來這。
走到寒玉榻前,他望向抱著寒蟬酣睡的白貓。
寒蟬感覺到了他的意誌,小心翼翼地從貓爪間鑽了出來,向角落爬去。
白貓感覺到了,伸出右爪一扒,卻落了個空,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
寒蟬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它當然很怕這隻長毛怪,但更不敢違逆井九的意誌。
“不要裝了。”
井九看著它說道:“你每次出洞的時候,禁陣都會開啟,除了柳詞與元騎鯨,沒有人能看到你。”
白貓靜靜看著他,哪還有什茫然,眼瞳沒有任何情緒。
“我用了三年時間布這個局,結果他卻沒有出手。”
當初假景陽洞府開啟,井九便已經斷定昔來峰主方景天的心有鬼。
隨後在朝歌城舊梅園,天近人向他出手亦是證明。
在方景天看來,他和趙臘月都在查景陽真人飛升一事,那所謂再傳弟子便極有可能是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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