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匕首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豬頭七 本章:第179章 匕首

    “我第一個殺死的是秀子的父親,這是一個頑固的老頭,言語中對帝國頗為不敬,我用匕首殺了他,割下了舌頭。”

    “秀子的母親是一位非常有禮貌、溫柔的中國女性,她真的將我視為秀子的丈夫,對我很好,她的悲哀就在於有一個反對帝國的丈夫,我給了她體麵的死法,用一根皮帶勒死了她,她怨恨的眼神沒有了以往的溫柔,令我很不舒服。”

    程千帆眼神陰冷的可怕。

    他竟然在宮崎健太郎的筆記中看到宮崎殺死卓佩雲全家的過程。

    卓佩雲就是宮崎健太郎筆記中的‘秀子’,宮崎健太郎這個劊子手為卓佩雲起了個日人名字‘秀子’。

    宮崎健太郎詳細描述了殺死卓老先生和卓老夫人的過程。

    最後是殺害卓佩雲的過程,宮崎健太郎用了五句話:

    最後,我殺死了秀子,她罵我一句,我就捅她一匕首,我很傷心。

    畜生!

    ……

    他繼續翻閱。

    驚訝的發現,在後麵的日記中,宮崎健太郎多次再度提起了‘秀子’。

    他在日記中傾訴,自己殺死秀子的時候,是多的痛苦,捅向秀子的匕首,就像是插在他的心口。

    ‘我無比痛恨那個頑固的老頭,一定是他,是他的反日思想影響了秀子,是他毀掉了我和秀子本可以白頭偕老的一生,秀子也一定很痛恨她的父親的吧。’

    程千帆繼續看。

    他皺眉思索。

    宮崎健太郎的文字中流露出他對‘秀子’的愛。

    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對勁,開始酗酒,並且酗酒情況越來越嚴重。

    “我又見到了秀子,她還是那的漂亮,那的溫柔,我決定帶她回福島,陪她去看望她很感興趣的烏烏先生。”

    瘋掉了?

    程千帆看了一眼綁在椅子上的宮崎健太郎。

    從這段文字,他得到了一個情報:

    烏烏先生實際上五年前已經死掉,宮崎健太郎這五年間從未回過日本,確切的說是沒有回過福島。

    此外,他判斷宮崎健太郎是用酒精麻醉自己,思念‘秀子’的宮崎健太郎在酒精的麻醉下產生了幻覺,‘見到’了秀子。

    這個發現讓宮崎健太郎驚喜,並且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性。

    日記中所記錄的文字,宮崎健太郎對‘秀子’的愛是那的深沉,字行間是那的情真意切。

    但是,這並不能感動程千帆,相反,他眼眸中的寒意愈來愈盛。

    宮崎健太郎這個劊子手,深深愛著的是所謂的‘秀子’,是他心目中所想象的那個認可日寇對中國的侵略、對他千依百順的‘秀子’。

    她叫卓佩雲,她不是秀子。

    也永遠不會接受這個名字。

    這是一個勇敢、善良、值得敬佩的愛國女青年。

    全家紆難的女烈士。

    ……

    程千帆將筆記本放下。

    這三本厚厚的日記,記錄了宮崎健太郎從日本本島來到中國的五年間所發生的種種事情。

    宮崎健太郎不是每天寫日記。

    有時候兩天一篇。

    有時候一個禮拜寫一篇。

    寫在日記的,多是他感興趣的事情,以及重要的調查報告的概述。

    還有一部分就是宮崎健太郎和朋友、長輩、老師之間的信件交往、相處的過程中的一些趣事。

    看得出來宮崎健太郎確實是不擅交際,他在日記本中隻提及了五個名字。

    分別是他的兩個助手,這兩個人一個病死在成都,一個被毒蛇咬了,鋸掉大腿,返回了日本本島。

    還有三個人。

    一個是宮崎健太郎的母親,不過,宮崎健太郎的母親已經在四年前去世,宮崎健太郎因為在中國‘遊曆’,沒有能夠回去見母親最後一麵,他時常在日記中表達內疚和遺憾之情。

    另外兩個人,一個便是今井太,兩人先後來到中國,兩個兒時好友間斷了聯係,是在今年上半年才重新取得聯係。

    ……

    另外一個是宮崎健太郎筆下所提及的穀口寬之老師。

    此人是神戶大學的教授,也是宮崎健太郎的導師。

    宮崎健太郎在中國‘遊曆’得來的調研情報,會每隔三個月到半年不等的時間整理交於穀口寬之。

    在宮崎健太郎筆下,他與穀口寬之的關係並不算好。

    他在日記中給穀口寬之起了個綽號‘刀斧手’。

    原因是,每次到了要提交調查報告的日子,宮崎健太郎都擔心被嚴厲的穀口寬之責罵:

    ‘每次見這個倔強的老頭,我都仿佛麵對刀斧手,噢,每次我都是將資料抱到他的辦公室,趁著他不注意就溜走,那的空氣都讓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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