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請您稍後。”芳姑唇畔含笑,頜首對蕭奕歡:“太妃這會子正在念法華經。”
“不急、不急。”蕭奕歡陪著笑臉,抬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遠空,現下已是巳時三刻,驕陽似火懸於九霄,秋老虎厲害的緊,燦燦的日頭灼著正片大陸,柏鬆閣院內的荷花池上空,因為灼熱彌散著一股淺淺薄薄的氤氳。
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淑貴太妃出門,蕭奕歡的額頭上浸出了細密的汗珠,她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額上的汗水。
蕭奕歡眉黛深凝,一瞬不瞬地盯著朱門,卻是不卑不亢地候著。
她深知,淑貴太妃心不痛快,這會子,怕是在給自個兒臉色看。
映畫湊到了蕭奕歡的近前,壓低了聲音:“王妃,隻怕太妃……”
蕭奕歡莞爾,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柏鬆閣的朱門,時間不長,芳姑舉步跨過了慢看,看似恭敬地朝著蕭奕歡打了個欠兒,“王妃,您別著急,太妃在更衣。”
蕭奕歡疏淡淺笑,“勞煩芳姑轉告太妃,叫太妃慢慢來,我一點也不著急。”
“王妃……”
映畫剛剛想要什,卻忽然被蕭奕歡一把拉住了映畫纖細的皓腕,朝著她微微地搖了搖頭。
映畫蹙眉,這熱的兒,倘若王妃再這暴曬下去,隻怕會著了暑熱,秋老虎厲害的緊,怕是要傷身了。她心疼王妃,卻奈何自個兒人微言輕,即便是被蕭奕歡升為一等婢子,可還是一個婢子。
無奈之下,映畫隻能用帕子,一遍一遍的給蕭奕歡擦著額頭上的汗,手的帕子攥了又攥,可還是濕噠噠的。
入了午時,日頭更加毒辣,蕭奕歡感覺自個兒的腳底下,像是踩著棉花似的,她身形一晃,依在了映畫的身上。
映畫眼疾手快,忙不迭地扶住了蕭奕歡,“王妃,您還好吧?!”
蕭奕歡麵色雖是難看,可唇角卻浮現出一抹冷凝的弧度,因為,她瞧見了,一隻蜀錦嵌滿了紅寶綠翠的繡鞋,跨過了門檻。
她壓低了聲音,在映畫的耳畔耳語道:“看我眼色行事。”
罷,蕭奕歡輕手推開了映畫,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映畫一驚,剛欲扶蕭奕歡,卻被她一把推開,映畫倒也是聰明伶俐,立馬開口喊:“王妃,您這是怎了?!”
淑貴太妃堪堪走了出來,一打眼就瞧見了蕭奕歡昏倒在地,她微微蹙眉,側目瞥了一眼芳姑,黝黑的瞳仁朝著芳姑打了一個眼色。
芳姑頷了頷首,踱步朝著蕭奕歡和映畫走去,她俯身,對映畫問:“這是怎了?”
映畫轉頭,急得眼全是淚花,顫聲回道:“我家王妃在日頭下站了近一個時辰,隻怕是……著了暑熱……”
芳姑蹙了蹙眉,伸手在蕭奕歡飽滿的額頭上拭了拭,轉頭看向了淑貴太妃,凝眉搖頭。
今兒,本就是應該帶著蕭奕歡進宮謝恩,淑貴太妃原本想著調理調理蕭奕歡,一些心頭隻恨,可卻不曾想,她竟在此時著了暑熱,如此一來,她這還怎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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