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亂局,本質上就是墨家要盜走千機銅盤,從而破譯黑龍卷軸。
而黑龍卷軸,則代表著一條消息——蜃樓出航之日,嬴政就會駕臨桑海的消息。
衛莊話的意思,是說陰陽家和羅網有意讓墨家得到這個消息。
雖說嬴政東巡的事已經在江湖中傳開,墨家這樣的大門派早就知道這位始皇帝必定會來齊魯大地走一遭。
但是,知道這個消息沒意義,隻有能確定嬴政的具體行程才有用。
至於怎個用法,那就另說了。
總之,一定會很有趣。
當然,黑龍卷軸內的情報依舊不夠確切,但至少時間地點兩大關鍵的地點確定了,時間也有了足夠的信息。
蜃樓出航,動靜不會小,還是比較好拿捏的。
張良嘴角抿起意味深長的弧度,笑著調侃了一句,“看來,皇帝陛下的夢,和皇帝陛下的刀,都出了不小的問題。”
古尋不鹹不澹的接茬道,“一直都有問題,嬴政也未必完全不知道。”
“不過皇帝嘛,就是這樣,隻能追求平衡。”
任何皇帝,或者說政治人物,最重要的任務都是搞平衡。
嬴政也不例外,隻不過他本身強勢,手腕強勁。
就像是一架天平,弱勢的人隻能小心翼翼的調整兩頭的砝碼來維係平衡,但強勢的人卻能直接上手去扶天平支臂,強行幹預平衡。
遍數中華上下兩千年的所有皇帝,嬴政絕對屬於政治手腕最強硬的佼佼者。
但人力有時窮,嬴政的力量,也不是無窮無盡的。
手腕越是強力,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反噬往往也就越嚴重。
張良笑了笑,沒有再就這件事說下去,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之前,那位李相國單獨找我喝了杯茶。”
“找我聊起了韓兄的事。”
“找你聊韓非?”衛莊冷笑著接過話頭,“那位相國大人,倒也腆得起這個臉。”
韓非當年險些死在秦國大牢,最直接的推手就是他這個當師弟。
真要細數責任,嬴政和陰陽家或許還在李斯之上,但吹號的確實是李斯,就像是雪崩時的第一片雪花一樣。
最關鍵的是他的身份——韓非的親師弟,就這一點,就是李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汙點。
張良輕笑一聲,倒沒有跟著一起對那位李相國‘大加讚譽’。
對於李斯,流沙內部早有定論——他遲早會被自己給徹底毀掉!
這還是韓非親自給他下的斷言。
沒有什比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更爽的事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親自下手。
多不體麵啊!
而且該說不說,李斯在法家學說上的能耐確實不是蓋的,有他暫時在朝廷累死累活,是韓非,古尋都樂見其成的。
沒有李斯輔左嬴政穩步的調整帝國的各項製度,隻怕此時的天下局麵會更糟糕。
從這一點來說,李斯對流沙來說,是個很有用的人,不應當早早的給除掉。
因為種種這些原因,流沙並未對李斯進行任何報複行為。
不過流沙也懶得和這位相國大人再有任何牽扯。
李斯自己心也有數,但還是找上了身為韓非好友的張良,衛莊說他一句‘腆著臉’,確實也不為過。
“從李相國含湖的言詞來看,他似乎有意打探蒼龍七宿的事。”張良接著正題說道。
“!”古尋直接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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