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公,三師公,古大叔是不是和陰陽家的人打起來了?”天明追上去興奮的問道。
他現在非常希望聽到肯定的回答,這樣一來陰陽家那群混蛋就死定了。
憑空少了一個大敵,擱誰誰都開心。
不過張良的回答讓他失望了:
“應該沒有。”
接著他頗有深意的解釋道,“陰陽家能存在至今,自有其存在的原因,局勢不發生足夠劇烈的變化,他們不可能走向滅亡的。”
天明先是下意識的感慨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接著就回過味來,發現張良話的意思貌似很值得人細細琢磨。
春秋戰國數百載,無數門派興盛衰落,起起伏伏,最終形成了百家爭鳴的局麵,而成功活到了今日,並且在天下名聲大噪的門派,也就這寥寥數家。
陰陽家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張良前半句話沒毛病。
但是後半句話就很微妙了。
盡管天明巴不得陰陽家趕緊死,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陰陽家不可能死。
或者說在如今的天下人看來,陰陽家是不會死的。
墨家都成叛逆份子了,都能活的好好的,同樣延續存在了幾百年的陰陽家憑什突然死掉呢?
而張良的話聽起來就像是他已經基本斷定了陰陽家會死,隻是需要等待時機而已。
恰巧的是,這個話題的開端——古尋,正是世上為數不多的,看起來可以短時間內摧毀陰陽家的存在。
被帝國通緝,依舊可以帶著孩子滿天下跑——詳情參見某位帝國劍聖。
可要是被古尋通緝,那基本就可以徹底告別人世了。
而考慮到古尋這個基本可以決定陰陽家生死的特殊存在,張良的前半句話貌似也值得玩味了。
全部聯係在一起的話……感覺就更有意思了。
天明覺得其中肯定有蘊藏著很重要的信息,不過就算他腦子變聰明了,也不可能憑空猜出真相,隻能在心記下。
少羽同樣能察覺到張良話有深意,也同樣想不出頭緒,所以直接略過了。
他現在有更關心的問題。
勉強跟上來的他追問道,“三師公,所以那位國師,他到底在和什人動手啊?”
“大概率……和陰陽家的人有關吧。”張良並不能確定,含糊的回道。
這句話沒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因為張良真的無法確定。
古尋之前根本沒和他說過自己要去做什,有關弦音的一切完全出自他的猜測。
當然,他對自己的猜測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天明聽了這話驚詫道,“啊?”
“這……到底是不是和陰陽家打起來了啊?”
“和陰陽家有關,未必就是你們想的那種動手。”張良笑了笑,解釋道,“我之前說過了,大概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這話翻譯一下的就是……別想著大的來了,少年。
天明不由很失望的搖了搖頭。
少羽緊跟著問道,“三師公,那……這和蜃樓有關嗎?”
張良扭頭看了他一眼,笑的回道,“在名為帝國的這片土地上,沒有任何事,沒有任何人,能和蜃樓脫得了幹係。”
天明聞言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蜃樓的方向,喃喃說道,“這艘船……有這重要嗎?”
“它和帝國至高無上的皇帝息息相關,也就牽動了整個帝國的命運,自然會影響到所有人。”張良同樣看向蜃樓,意味深長的解釋道。
“古大叔呢?”天明問道。
“也不例外。”張良挑眉回道,“他也是人,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在意的人事物,也要……遵循一定的規矩。”
“當然,你們都知道,他有破壞規矩的能力,但萬事皆有代價。”
“有些時候,他不願意承擔可能的後果,必須保持克製。”
天明少羽聞言俱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人的世界果然很複雜呢,連人形兵魔神都不能隨心所欲……這是天明的想法。
少羽想到更多的,還是和反秦勢力的未來有關。
緊跟著,天明好奇的問道,“那古大叔他……又是為了蜃樓上的什呢?”
“我怎知道呢?”張良一攤手,笑著搖頭回道。
“好吧……”天明有些可惜,但沒有追問。
不管張良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都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
再問,就不禮貌了。
正好,此時三人也走到了小聖賢莊的山腳下。
張良停下腳步,再次邀請道,“要上去看看嗎?”
少羽這次沒有糾結,直接婉拒道,“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三師公,下次再見了。”
天明也跟著道別,“下回見,三師公。”
對張良,二人並沒有什不舍,畢竟在墨家據點一樣能見。
張良也沒有多說什,微微點頭示意後,轉身朝山上走去。
目送著張良遠去後,天明扭頭看向少羽:
“接下來怎說?要去哪兒接著逛逛嗎?”
少羽搖了搖頭,“咱們也回去吧,免得班大師他們擔心。”
“行吧。”天明也沒有拒絕。
畢竟也逛了一圈,憋悶的情緒基本都釋放出去了。
而之前發生的事讓他再次升起了重回蜃樓的渴望,正好回去磨磨班大師他們。
兩人一拐彎,朝著北城門而去。
路上並未出現意外情況,城門處值守的士兵和來時一樣,完全沒認出這兩個通緝犯,讓兩人順利的出了桑海城。
不過在出城之後,天明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似乎被人給盯上了,就是不知是在城內時,還是出了城之後。
他的感知不夠敏感,城內人多的情況下即使有人盯上他,也很可能察覺不到。
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盯上他們的人和帝國無關,否則就該在城直接堵住他們了。
“咱們有麻煩了。”他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少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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