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沛兒艱難地喝完了一整碗麻沸散。
疼痛漸漸的減弱,人的身體也失去了知覺。
南沛兒有些害怕,她討厭這樣不受控製的感覺。
尉遲淵看見她緊鎖著的眉頭,還以為的麻沸散沒有起作用,她依舊疼得不行。
“怎了?還是很疼嗎?”尉遲淵語氣有些急切。
南沛兒用力搖了搖頭,眼睛望向尉遲淵微微皺起的眉。
開始劇烈的疼痛,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但因為尉遲淵這一句關心,南沛兒繃不住了。
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淌,她對自己說,阿淵他第一次這樣關心我。
看見南沛兒哭了,尉遲淵的心沒來由的慌了,他著急的問太醫:“這是怎回事?這怎沒止住疼啊?”
這個麻沸散,尉遲淵他自己受傷的時候也用過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起效了,怎南沛兒看起來好像更疼了一些。
太醫叫尉遲淵放寬心,“每個人體質不同,麻沸散的起效時間也不同。”
南沛兒拉了拉尉遲淵的衣袖,聲音嘶啞:“不疼了,我沒事。”
聽見南沛兒這句話,尉遲淵才是鬆了一口氣,“不疼了就好,不疼了就好......”
看著南沛兒沒有什力氣的模樣,尉遲淵柔聲開口:“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大概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南沛兒覺得他那句話像是在哄小孩,聲音又輕又柔。
尉遲淵見南沛兒閉上了眼睛,就關門離開了。
可等到尉遲淵一離開,她便睜開了眼睛。
大周的士兵現在生死未卜,她不敢睡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好像足足有一個時辰那長,南沛兒聽到前線給尉遲淵傳來的捷報,那個人說:“除了赫連昭宇和赫連元胤,草原騎兵一個不剩。”
草原這次來的人雖說不多,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能做到一個不剩,想來大周也損失了不少。
聽到這句話,南沛兒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一閉眼睛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等到南沛兒醒來的時候,尉遲淵已經在和北漠大可汗談合盟的條件了。
北漠大可汗開口:“放了元胤和昭宇,條件我們可以好好談。”
尉遲淵勾了勾嘴角,“這話說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輸了的是大周呢。”
尉遲淵雲淡風輕的丟出這一句話,還淡定的吹了吹一杯燙的茶水,小小地抿了一口。
北漠大可汗語塞,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們想要北漠怎做?”
他放低了自己的態度,像一個失敗者跟尉遲淵談條件。
尉遲淵也沒有難為他,“還和過去一樣,年年朝貢,未經允許,草原騎軍不得踏入大周半步!”
他擲地有聲,做主解了大周不對草原出售任何商品的禁令。
裴赤端來了一碗烈酒,尉遲淵用他遞過來的匕首在手掌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入酒中,尉遲淵捏緊自己的手,“今日你我歃血為誓,隻為大周和北漠百年和平。”
見尉遲淵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北漠大可汗也沒有再糾結什。
他學著尉遲淵的模樣,將手上劃開一道口子,把血液滴入酒中。
尉遲淵看見北漠大可汗認了,他回頭對裴赤說:“放了赫連昭宇和赫連元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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