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的雪越下越大,地上不知何時鋪上了一層積雪。
伊書隻是支開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就已經冷得受不住了。
“小姐,外麵下雪了......”
聽見伊書的聲音,葉璟禾隻是微微抬了眼皮,“是嗎?”
伊書點點頭,“這會已經亥時了,宸王殿下他還在外麵站著呢。”
葉璟禾像是沒有聽見伊書的聲音,一手覆上自己的眉毛,“明日描個什樣式的眉好呢?”
伊書輕歎了一口氣,“宸王殿下已經在門外站了兩個時辰了,再這樣站下去,就是鐵人也受不住啊。”
白日,一道聖旨下來,將大將軍南正雲長女南沛兒賜給宸王尉遲淵,擇日完婚。
皇命不可違,尉遲淵和葉璟禾再如何兩心相許,這會兒尉遲淵也不可能抗旨不遵。
葉璟禾給伊書使了個眼神,伊書徑直推開了房門。
天上還下著雪。
葉璟禾跨出門檻,與大雪中的尉遲淵四目相對。
雪花漫天而下,他卻隻著一身玄衣,眼角眉梢,青絲之上均是斑斑落雪,而他負手站在雪地之中,月光流轉著亮銀,更襯得他清雋疏離。
尉遲淵看見葉璟禾,眼神瞬間就充斥著光芒,“嬌嬌......”
葉璟禾伸出左手,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瞬間又被她的體溫融化,化為一滴雪水。
葉璟禾將視線移到自己掌心上,不再看他。
“都要娶南小姐了,現在偷偷過來找我,是有辦法了?”
尉遲淵眼的光黯淡下來,垂眸說道:“嬌嬌,你知道的,那是父皇的旨意,我不能抗旨不遵。”
說著,尉遲淵又抬起眼皮,“但是母妃今天已經允諾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側妃。”
尉遲淵上前一步握住葉璟禾的手,“隻要我們兩心相許,又幹其他人什事呢?”
葉璟禾將手從尉遲淵手中抽出來,眼眸半眯。
“你深夜闖入我府上,這會子又對我動手動腳,若是被人看見了......”
尉遲淵打斷她的話,“別人看見了才好呢,這樣你就隻能嫁給我了。”
大周民風雖然開放,可深夜闖入女子閨院也是登徒浪子行徑。
葉璟禾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過非我不娶的,現在卻......”
尉遲淵想要解釋,張口卻說不出半個字。
看見尉遲淵欲言又止的樣子,葉璟禾皺起眉,“你先回去吧,白日再商量此事吧。”
尉遲淵搖頭:“我不走。”
尉遲淵眼神堅定,“嬌嬌,我不走。”
葉璟禾耐著性子說了一遍,“我沒有生氣了,你先回去吧。”
葉璟禾的臉上並沒有怒氣,反而十分平靜。
他頓了幾秒,問道:“嬌嬌,我等你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尉遲淵的眼神堅定,仿佛葉璟禾現在不答應,他今夜就真的不走了。
葉璟禾與尉遲淵對視,他沒有半點閃躲。
葉璟禾沒有辦法,拉著他進了房間。
葉璟禾示意伊書鎖好門在外麵守著。
她給尉遲淵搬了一把椅子在床頭,“喏,你坐這吧。”
尉遲淵眉梢微挑,笑起來如同陽光灑在神龕上燦爛,讓此刻的冬夜都變得溫暖。
“好,你乖乖睡覺,等你睡著了我就走。”
葉璟禾沒有半點負擔,躺在床上就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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