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就好好看著吧,從前輸慘了的,今日就不信還能翻出什浪來!”
原本二夫人還是有些緊張的,可聽著榮氏和五夫人這樣一說,蒙鏡之塵立時散去許多。
是啊,那多的算計都淌過來了,就不信憑藍氏這蠢貨還能翻出天去!
緊繃的神經竟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側首握了握閔氏的手,示意她也冷靜下來。
這一次,誰來說情也無用,絕不輕輕放過!
這樣的指桑罵槐一點都稱不上含蓄,藍氏又怎會聽不懂,此刻她自信滿滿,說話便是十分不客氣的,冷冷乜了兩人一眼,哼道:“有些人喜歡巴結,自去巴結就是了,何必在這唱什親近友好的虛偽戲碼!”
太夫人不耐煩聽藍氏說話,眉心一皺,沉聲道:“行了,安安靜靜等著吧!”
最先到的是早前被迫“深夜高飛”的敬和堂老大夫,看到門口站著的南蒼,雙手下意識抬起來,抿了抿梳得一絲不苟的白發,好像方才他是一路“飛”過來的。
南蒼:“……”好,有後遺症了。
老先生進了門,一一行過了禮,隨後問道:“不知哪位貴人需要把脈?”
太夫人指了指繁漪,話並沒有說的十分明,隻道:“郡君最近一直不大得力,情緒也不是很好,瞧了幾位大夫、吃了幾副藥,也沒什大效用。您是敬和堂的坐館大夫,醫術是京中數一數二的,勞您給細細診了脈,看看究竟有什不妥之處。”
老大夫身板清瘦,一身月牙白的長衫,自帶一股草藥的清香,連說話都顯得格外沉靜而寧和:“好,且待老朽細診。郡君不必緊張,緊張對自身安養是沒有好處的……”
這邊正靜靜把脈,另兩位老大夫前後腳也到了,皆是一把長須飄飄,想是這一生遇見過的疑難雜症十分豐富了。
敬和堂老大夫細細搭著脈,偶有皺眉,偶有輕“嘶”,對脈象的運行似乎存有疑難之處。
繁漪眉宇間銜著愁意,對於老大夫的那一聲“嘶”似乎也有了幾分緊張,伸出去的手頗有想要收回的意思。
藍氏眼中閃過一抹“果然如此”的不屑笑色。
鎮定,不過是裝的而已!
“今兒都在這兒呢,好熱鬧啊!”
一把清俏女音傳進來。
眾人往外頭瞧去,就見薑柔夫婦與懷熙夫婦已經過來了。
又來了幾個有品有敕封的,榮氏和五爺夫婦便退去後麵。
索性明間十分寬敞,加了幾把杌子,倒也不嫌擁擠。
懷熙撫了撫高高隆起的七個多月的小腹,看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藍氏麵上,似乎挺吃驚那幾道指引的:“喲,這是怎了?”
藍氏嘴角抽了抽,沒好臉色的撇開了眼。
薑柔可不管什外人不外人的,嘖嘖了兩聲,嫌惡道:“瞧那樣子,定是犯賤挨教訓了唄!”
雲海斜倚著交椅的扶手,坐也沒個坐樣,輕輕一掀的精致眉眼有說不出的慵懶魅惑:“沒教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洗腳婢身邊養大的,能有什好的。挨了兩耳光,還是學不乖,也不知道腦子塞的什東西。”
這兩個人,說的好聽那叫疾惡如仇,又護短,說的難聽些就是仗著身份不顧他人臉麵,言論肆意。
對藍氏而言,自是恨不得撕了他們才好。
不過對繁漪而言,就,恩……那會說話,快多說點!
藍氏如何能忍得住如此一而再當眾羞辱,蹭的就站了起來,指著兩人怒道:“你們不要太過分!我沒得罪你們,你們也犯不著對我陰陽怪氣的!既然是客,好好當你們的客,少多管閑事!”
薑柔攤了攤手,一揚精致小巧的下顎。
郡主娘娘倨傲起來無人能敵:“我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多管閑事,看你不爽,就針對你了,怎著吧?不滿就去衙門狀告我啊!若怕了你這廢物,我倒寫個薑字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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