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涼風,無聲無息的彌散開來。
元隱冷笑道:“殺子之仇如何能不報?不管是二房輸、還是行雲館輸,總歸對暮雲齋來說是有利的!若不是這賤婢是個不經打的,豈不又是一場好戲了!”
繁漪挑了挑眉。
是啊,就還沒見過這容易招供的叛徒了呢!
二夫人側首看向侯爺道:“母親與侯爺細想想,當初那個咬住說看著無音姑娘半夜翻牆出府的,可是咱們府上的小廝啊!李照囂張跋扈是不錯,可我記得在鎮撫司審理秦修和之案之前,遙遙甚至都不曾與他有過照麵,更不用說衝突了。他的針對豈不是顯得很可笑!”
太夫人手中的珠串嗒嗒的碰撞著,自是明白這處算恐怕早在上官氏露出獠牙之時啊!
正如榮氏所言一環扣一環,卻又可環環各成算計。
倒也算本事,隻可惜這樣的本事終究太過陰鷙,且、輸的徹底啊!
侯爺的眼神若灌了進了鉛水,是凝滯而冷硬的,慢慢掃過眾人,在了薑元靖的麵孔停住:“她所作這些陰毒之事,你知道多少?”
薑元靖料到了侯爺會有這一問,幾乎是立馬就跪下了。
動作的牽扯間才驚覺自己額上、背上已經逼出了薄薄的黏膩的汗水,仿佛經曆過激烈的撲騰,原本絲滑如女人肌膚的衣緊緊裹挾在胸口,幾乎要壓製住他的呼吸。
藍時瑩那賤人,囂張、愚蠢、刻薄,自恃是正二品大員嬌寵的女兒,對掌控這座百年侯府的野心幾乎遮掩不住。
自從慕繁漪進府之後,她的針對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她為了搬倒行雲館會做出任何陰毒之事,都是順理成章的。
隻要他在那賤人算計的時候及時抽身、遠離,萬般不沾身,哪怕有人懷疑,也隻能是懷疑,若有言辭說到侯爺和太夫人麵前,沒有證據,那就是汙蔑、是栽贓!
當初袁致蘊的說辭,讓侯爺清楚了他背後是在爭的。
可知道又如何,說到底動手的是他袁致蘊和秦修和,是他們想要巴結拉攏他,想沾侯府的光!
袁致蘊的話也不能證明,這一切是他指使的!
而那些算計也從來隻是讓薑琰華夫婦身敗名裂,卻從不曾要他們的性命。
侯爺當時是警告了他的,但他沒有讓行雲館來追究,說明他對自己還是重視的!
是啊,堂堂百年侯府的主君卻隻有六個兒子,死了一個,發配了一個,還有兩個毛都沒有長齊,能有什作用!
而他有功名在身,當初在衙門當差的時候,哪個上峰不看好他!
想要支撐門庭、枝繁葉茂,就是要兒子多,侯爺哪怕生氣,看在他在仕途頗有前程的份上,也不會將他如何的!
何況麵對爵位,誰敢說一點野心都沒有?否則,他薑琰華會頂著被人鄙夷是“私生子”的名聲,死皮賴臉回到薑家!
為了生母掙一個名分,說的好聽,不就是看上了這座侯府的權勢和財富!
這的一切,他算計了那久,隻差一步就是屬於他的了,就是他們兩個該死的賤人,非要來同他搶!
什嫡子,不過是個看見男人就張開腿的蕩婦生的下賤玩意兒,憑什和他掙!
然而此刻他清晰的感知到,侯爺已經看穿了他利用藍氏、想讓藍氏死的心思。
怎可能呢?
為什他們都能看穿?
明明每一次他都讓自己置身事外的!
他們怎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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