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華小時候被嘲笑羞辱慣了,沒什不能忍的。
但別人在自己麵前侮辱自己的母親和妻兒,便忍不下了,口氣似傍晚天邊最後一抹淡青色:“呂夫人,請你保持世家婦該有的體麵。我不打女人,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兒女無聲無息消失在這世上!”
呂夫人瞳孔一縮,不知是恐懼還是怒意,極力平靜的麵龐上有微微的抽搐,但也緊緊隻是微微的抽搐而。
輕輕一甩臂彎間的披帛:“能在京中站穩腳跟,誰家沒個盤根錯節的勢力,以為放點狠話我便怕了你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以示不屑,“呸!什東西!”
繁漪蠻佩服她的,能把神情控製的那好,這些年定是沒少被茶茶氣的妾室激將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殺那多人自然是不敢的,不過要讓你全京城都知道你兒子是廢人應該也不難!哦,還有你那長女,如今在我那做宗婦的二姑姐手討日子,你也想讓她嚐嚐舉步維艱的滋味,是!”
侯府的二姐兒是長房貴妾生的,因為貴妾難產而亡,文氏那時候快臨產無心照顧,便養在了太夫人身邊,學得一身好本事,太夫人親自為她選的夫家是武將世家的傅家。
主君鎮守長鳴關十年,掌帥印,是正一品大將軍。
與小呂氏同是嫡長房的媳婦。
從前小呂氏仗著身份沒少給她、給其他妯娌塞惡心,這都沒能從二姑姐兒那討到過便宜,如今李照倒台,沒跋扈的人上門撐腰,光是呂家的顏麵怕是在主君和主母那也沒那好用了,往後豈有她小呂氏的好日子過?
若是再有個叫人鄙夷的母親,嘖,那可真是要舉步維艱了。
呂夫人壓抑而緊繃的喉間有“呼呼”的喘息聲,是極力壓製的驚懼與怒火:“你敢!”
繁漪輕輕一嗤:“我為什不敢?”話鋒一轉,自顧道:“不過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您還去求仙問卜過,大仙兒不是告訴過你了,你兒子會變成廢人,就是你、害死了人命的因果報應呢!大仙兒還說了,要你多積德,不然你的孩子們都會承受你惡因下的惡果,你怎就是不聽呢!”
“瞧你那缺德、陰損、刻薄的樣子,你次子的陽壽就是給你謔謔沒的。攤上你這個母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呢!接下來又是哪個要不得好死了呢?你放心,我一定會助你妹妹一臂之力的!”
呂夫人聽得麵色發白,如秋日陰翳天色下的湖麵:“你這個賤人!你敢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繁漪站起來,抱著肚子慌慌張地退了兩步:“呀!你兒子又要少活一天了!”
琰華輕輕攔住她的腰,垂眸凝著她那乳扇的長睫,輕輕挑了挑眉:“……”我有預感,她的戲要唱往精彩之處了!
繁漪羽睫低垂,顫顫如寒鴉的飛翅。
讓人遠遠一瞧,便是好一副受委屈的可憐樣子。
然而伴著她溫柔語調吐出來的詞兒,卻擔得起“刻薄”二字:“二公子算來也是十七八歲的人了,拖著副病軀苟延殘喘,連個後嗣都沒能留下,也真是可憐的很。不過你那庶妹都已經做了祖母了,到底是一脈相連的親兄弟啊,到時候讓侄子送終,靈前叫上一聲,二公子也就不算絕嗣了。”
呂夫人的眼睛定定的突著長長的指甲用力劃過半透明的披帛,發出輕微的尖銳的行將破碎的“絲絲”聲:“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這個毒婦!毒婦!我的兒子會恢複的!你不許詛咒他,他一定會恢複的!那個低賤的雜種也配給我兒送終!雜種!”
繁漪掀了掀嘴角,越發覺得世家女眷罵人的詞匯量實在少的可憐,顛來倒去就那幾句話。
手輕輕搭在丈夫手腕上,輕輕往前走了幾步,忽然伸手甩了她一個耳光,常年練劍的臂力直接把人給掀翻了。
這時候不打白不打,正好最近心口悶悶的不適意,這巴掌一打下去果然爽快了很多啊!
打完之後還嫌棄的甩了甩手,抱怨道:“哎呀,皮太厚了,可把人家手打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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